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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狗 (第2/4页)

轻飘飘地砸下来,他偏偏做出往后一倒的架势,捂着胸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她:“不能……”

    “到床铺上坐着去……”

    江漾拿起药瓶,细细洒上去。后背、肩颈、腰侧,这几道伤口虽然看似狰狞,却已经闭合了。只有胸口左上方的一道箭伤,还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渗出些血丝来。

    少年肩宽体阔,身材本完美无缺,现在就像是把一块上好的白玉打碎,又硬生生的拼接了起来,有种支离破碎的脆弱美感。

    江漾仔细盯着他的后背瞧,看到了几道陈年旧伤,只有几道浅浅的疤。

    她拿手指轻轻触了触,道:“以前没看到过呢……”

    赵连雁背对她坐在床上,后背被她摸的脊骨发痒,他强忍着那股痒意,道:“很丑,以往没让你瞧见过……”

    江漾拧了他一把,生气地问:“那现在怎么又让我看了!”

    他轻笑两声,却答非所问:“那你觉得丑吗?漾漾。”

    江漾没有理他。

    赵连雁就是瞅准了她会心疼。

    江漾让他翻个身,看看那道最重的箭伤。

    她没伺候过什么人,缠的也颇为缓慢,笨手笨脚,不留神之间好几次都直接触到伤上,赵连雁憋着股气儿不哼出声,看着江漾垂眸给他上药,时不时还蹦出丝笑来。

    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的发髻都散了,毛绒绒的发丝调皮地勾在他的下巴上,随着她的动作挠来挠去,惹人得紧。

    赵连雁觉得喉咙痒极了,他不受控制,轻轻唤了声:“漾漾……”

    “好了。”

    系上最后一道结,她抬头问:“怎么了吗?”

    赵连雁摇摇头,轻笑,道:“没什么。”

    江漾看了看天色,约摸刚到亥时,算晚也不算晚。她转身问:“要……要回去吗……”

    赵连雁的眸子沉沉,稍显阴翳,不过很快,他便付之一笑,道:“当然要……过去看看。”

    看看你们的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出门时已打点过下人晚些落锁,亥时中刻,柳府的前门檐角下还挂着赭橘色的灯笼,倒映出幢幢的落影。

    幸而翻箱倒柜的从赵连雁屋里找了件原先的衣物换了,不然怕是要被瞧出什么来。

    江漾想了想又兀自拧眉,心口沉甸甸的,看着远处巍峨高大的石狮子和府门,竟有些不敢往里进。

    她心里有鬼,也明白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二月十五,柳濯月便要回来。

    江漾和他分离那日还说着要亲自去接他。

    石板路敞净非常,月华洒下来,似浇筑了一片琼浆玉液,清透又明亮。

    两三枝重瓣桃从墙檐上探出头,幽幽吐出浮香,清清冷冷的味道,她愣住轻嗅,竟觉得像是某人身上的苏合。

    太不通透了。苏合香的后调分明是微苦的。

    月亮照古今,照万物,照诸人。似乎也照进了她内心的不耻煎熬,照穿了她不堪面目,也照亮了她满身的锈蚀。

    太丑陋了。

    她要怎么去,怎么去,重新面对柳濯月呢。

    跟他说,赵连雁一回来,她就不忍心,她就放不下了吗?

    江漾把手攥成拳头,停在原地,脚步如灌了铅一般,硬生生钉在地上,怎么都迈不过去一步。

    她停驻良久,久到赵连雁都瞧出了不妥。他站在一旁,垂眸看她,忽得笑了,用一贯的清亮不着调的语气跟她打趣儿:“小呆鹅,你愁个什么呢?”

    他拉着她的手向前走,连安慰这话也说得像是调笑。

    “若要分个对错,我和赵越六四开,关你何事?难道怪你错在太过招人,惹人倾心不已,非要缠上你?”

    他笑着自嘲:“要怪就怪我,非要跟你纠缠不休,惹人讨厌。”

    江漾愣愣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怔然失神,她轻声说:“算了吧……赵连雁,算了吧。”

    赵连雁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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