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绽玫瑰_18 离婚(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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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离婚(二) (第2/2页)

都奉献,祈求着被爱的阮霁。

    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交付,没有旁人的艳羡或祝福,见证者仅仅是夏天的风,教堂的彩绘玻璃窗,和静默的神父。

    然后他在曲子的末尾,拥住自己的爱人,轻柔地吻掉了他眼睫上的泪。

    他当然明白,这个拥抱连余温,都的的确确给过阮霁拯救。

    人在结婚时总觉得自己能给到一辈子,无尽无限的爱情。往往都充满信心。

    但是婚姻其实是相互交付的过程,需要双方都贡献出来些耐心,需要磨合,需要自制力,爱或许的确是恒久忍耐。

    而宫择不懂的是,当阮霁选择同他走过一生,相互扶持,倾吐爱意,把自己全身心都交出来给他的时候,他交付出来的,只是一部分的自己,还有一些,藏在那些他骨子里向往的刺激与自由里。因此他得到的奖励只是短短六年的婚姻,而做不了相持一生的人。

    他是功利的商人,考量心动带来的新鲜感的价值,不是为爱情献祭的信徒,并不手持因爱而生的勇气。

    所以他此时望着阮霁微笑敷衍的眼,才会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去的那天,恰逢c城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寒流,阮霁一下飞机就被冻得缩了缩脖子。

    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为他披上,想要拥住身边人瘦削的肩膀,给他一点温度,但被阮霁悄无痕迹地避开了。他装作不经意地,和自己错开一步,微微偏过头来,轻声道了句谢。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而宫择停留在原地,望着自己触到一点他耳侧的手,怔愣了一会。

    阮霁从前面对他,只会是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说喜欢你,喜欢你,好爱好爱你。

    可现在他指尖所及之处却不再温热,手指下的皮肤明明白白透着战栗,他不愿意了。

    或者换一句话来说,阮霁对他不再毫无保留了。

    他们签离婚协议的那天,是个好天气。阮霁站在宅子前同他告别,俏皮地冲他一笑,说了句“谢谢你”。

    阮霁带着一点不受羁绊的野性,很干脆地离开了他的世界。像一株从他的花圃里出逃的野玫瑰,经历风霜摧折后再次绽出花苞,比以往更娇艳,但不再为他而开。

    他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阵痛,或许像一场绵延整个季节的流感,充其量是足够疼痛但不伤筋动骨的手术。

    他以为自己平静地接受了阮霁的离开。

    直到后来冬季的某一天里,他偶然从自己大衣的外套中,摸出了那枚戒指。

    曾经阮霁满腔孤勇拿出来的,作为婚姻开始的纪念的戒指。

    现在被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曾亲昵裹住小妻子的大衣口袋里。

    宫择在这一天,感到了难以遏制的心痛,连呼吸都难以继续,他静默地站在原地,捏着那枚戒指,片刻之后,轻轻地将它按在了心口。

    这永久地提醒着他,他失去了自己一生的挚爱,后来才发现的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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