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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谁都可以这种话不能乱讲尤其是对正牌攻! (第4/6页)
的深潭,里头随时会伸出血淋淋的手将谢艾拽落。 此时元曦正在西暖阁,他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对着案几上的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玩,但今夜他兴致不高,满脑子都是谢艾的事。身旁香炉里有焚毁的纸,这是从豊都刚传来的情报,事关谢氏叔侄。 谢玑无可多说,十足十的酒囊饭袋,他问过长史有关谢玑情况,也看过谢玑所作的文书,此人虽然喝过墨水,但喝的酒更多,所以其人不足为虑。唯一麻烦的是负责给豊都通风报信的人正是谢玑。 至于谢艾,则令元曦叹息。谢艾来雁州前后的事情他都知道了,韦翮龄恬不知耻,谢家更甚,那些哪怕是碍于颜面都不可能做出来的事情,却真的发生过,难怪谢艾是谢氏子弟却不肯为谢家做事。只是谢艾也实在天真了些,难免会在这个世道吃尽苦头。 元曦将一黑子落在险要处,心中暗暗感叹,谢家人,真够不择手段的。 一阵轻盈脚步声朝他奔来,商回入了暖阁内。 “殿下,谢艾求见。” 元曦执起一白子:“哦?让他进来。” “是。” 元曦继续下棋,过了一会儿谢艾步入暖阁内,他走向元曦,被商回拔剑止住。 “慢着,你这一身血味是怎么回事?” 出居所前谢艾已经将脸上和手上的血都擦洗过,罩了一件外衣掩住满身血污,却仍被商回嗅出铁锈味。 谢艾面不改色,就地跪下行礼,答道:“半个时辰前,小人杀了谢玑。” 闻言,元曦与商回俱是惊愕。元曦朝商回看了一眼,商回立即去谢艾居所查探。 暖阁里只留元曦和谢艾,元曦沉默片刻,把棋子扔进罐中。 “为什么杀谢玑?” “因为他该死。”谢艾淡淡答道。 元曦一凛,沉下目光看着谢艾,今夜的谢艾是他从未见过的,冷血且一身杀伐气。 谢艾从怀里取出佛经,奉于元曦:“这是谢玑遗物,他从不信教,对佛法亦是嗤之以鼻,所以藏有必有蹊跷。小人推测这是密本。若与谢家通信必掩人耳目,其中机关应该就在这本佛经中。” 元曦没有起身去接那本佛经,反而靠后倚坐在罗汉床上:“你觉得你犯下杀人罪过,一卷密本就能让本王保你?” 谢艾伏下身:“小人愿为殿下鞍前马后,从此效忠雁王府。” 元曦笑了笑:“这回一口一个小人的,不做圣贤了?” “我杀了人,无颜以学生自称,更遑论效仿圣贤。” “究竟是因为杀了人,还是因为从此沦为鹰犬,觉得玷污了孔孟之道?” 谢艾眼睫低垂,没有说话。 “你投靠本王,是因为走投无路,却暗暗引以为耻,你置雁王府于何地?你杀了谢玑,本王如何向谢家交代?又凭什么要救下你这个天大的麻烦?” “谢玑是谢家安插在雁王府的眼线,是殿下心头大患,小人因为一己之私杀了谢玑,亦是为殿下扫除障碍,此为利一。谢玑之死,若想要销声避影,于殿下而言唾手可成。山高皇帝远,瞒得住谢家足矣。开春在即,换小人顶替谢玑与谢家联络,为殿下搜罗豊都朝局,掩谢家耳目,此为利二。”谢艾伏下身磕头,“最不济,殿下可以将真相公之于众,将此事闹到京城,小人会为殿下指证谢家监视亲王之罪,涉足党争之实,此为利三。” “若本王真这么做,你不就没命了?” “是,”谢艾答道,“小人性命全在殿下掌握之中。殿下愿手下留情,我必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这些话说得天花乱坠,但本王从来不相信。”元曦质问,“谢艾,本王怎么知道眼下这一切不是一场苦肉计?谢玑是个废物没错,但你,又是什么身份?当初信誓旦旦不愿为人爪牙,转头却杀了谢玑前来投诚?你为何陡然生变?如不能给本王一个信服的理由,本王真的会把你遣送回京。” 谢艾一时沉默,半晌开口道:“小人的身份最卑微不过,是谢家弃子。被逐出家门是因为小人违逆父命,不愿入韦元帅帐下为娼。今夜谢玑酒后吐露小人的庶母亡故,她忍辱偷生了一辈子,在我入雁州前决意自尽,只为小人再无顾念,就此摆脱谢家。”谢艾说到颜氏,一直冷漠的面容终于松动,眼底发热,却不肯落泪,“谢玑辱我母子,我一时激愤,才对他痛下杀手。” 元曦垂下目光,一时沉默。 “谢玑死前说我娘留有绝笔信,故而小人翻找了谢玑遗物,想要找到蛛丝马迹证实,但没有找到,只找到我父要谢玑善加利用我娘来操控我的信件,如果我不能为谢家所用,谢玑可以杀了我以绝后患,他们这样心狠手辣,我为何还要顾惜?背叛本家是逼不得已,也是天经地义,小人心中无愧,只在乎一件事,想求殿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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