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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说，“你根本一无所知。”

    在基连来得及张口之前麦克重重地把基连搂到了怀里，就像是要阻断他所有的话语和表现一样将基连按到了自己的胸前，于是所有在基连耳边震动和回响的只有麦克的心跳声。

    咚、咚、咚。

    基连抱住了麦克的身体，心中剩下的是疑惑，以及无论怎样都无法抹去的喜悦。

    基连看了许多的书，他可能想的太早，但基连甚至连如何与青春期儿童相处的书籍都看了，基连抱着这些书入睡，在梦中他和麦克与一个小女孩，又或者是一个小男孩生活在一起。基连微笑着入睡，醒来时嘴角也依然带着笑。基连可能太爱梦想了，但他无法不这样做，从弗里希告诉他麦克怀孕了这个消息时基连就无法停止微笑。

    一个孩子。基连想，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麦克，所有的可能一下子都降临在了基连的头上，基连总是感到浑浑噩噩，又太容易随波逐流，而现在基连突然有了明确的设想和愿望，天哪，这是多么巨大的礼物。基连每时每刻都在感谢神明。

    伊凡再次见到麦克时是偶遇。麦克确实再也没来过教堂，但从第一天开始就放在他门前的牛奶却从来没有中断过，可能就像麦克自己说，不担心这是别有图谋的人放的之后，麦克就可以放心地只留下牛奶而不露面了。

    因此这只是一个偶遇，是一个不期而遇。而当伊凡打开门时，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在片刻后伊凡才怔怔地说，“麦克……”语言被从伊凡的脑中剥夺，直到伊凡勉强地说出了一句对于开场白来说显得糟糕至极的话，“你可算不上好。”

    “我知道。”麦克反而笑了。“真抱歉让你看到我这样。”

    见到伊凡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肚子上，麦克本能地抚摸了一下，然后说，“中年发福不是吗？”

    伊凡只能胡乱地点头。他抓紧了门框，思绪一下子绞成了混乱的线，麦克的面容憔悴，而这样的腹部，伊凡甚至不愿去想。他不愿意去联想，但他的母亲从怀孕直到生下他的妹妹时伊凡一直都在，这样突兀而又隆起的腹部。

    “麦克。”伊凡抬起头，在急促的呼吸后他的声线平静了下来，“我希望我能在场。”

    “我会请求弗里希允许我在场。”

    “你不会的。”麦克摇头，他没有问伊凡怎样推测出了这个结论，只是在惊愕的眼神过后麦克平静地接受了伊凡已经了解这个现实，“你的灵魂……会受到玷污。”

    “我认为这是一种美麦克，任何生命的诞生都会是一种美。我想要给你祝福。”伊凡握紧了麦克的手。

    “哈祝福？”麦克咧开嘴笑了，突兀的泪水就像麦克突兀的笑一样从他的眼角滑落，麦克重重地把手抽了回来，伊凡踉跄了一下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他愕然地看着麦克，笑容和泪水竟然能够这样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诞生以后呢？然后呢？你根本一无所知！你以为你是谁伊凡！”麦克重重地呼吸，身体摇晃表情接近作呕，直到他的手抓住门框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麦克干呕了几声，弗里希慌张地轻拍着麦克的后背，麦克急促地喘息着，抬起脸时脸上泪水与汗水混杂，“我很抱歉神父。”麦克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喘息，“我很抱歉……”

    “但我希望你不要来。”

    伊凡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