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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点没有当大的样,喝点尿水就他妈的顺嘴瞎嘞嘞, (第3/12页)
军人热烈地争论着,列车突然没好气地尖叫一声咣当一下停靠在一处 寂静的小车站旁,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女列车员戴上厚厚的棉手套皱着眉头十分 吃力地拉开挂满坚冰的车门: “鹿乡到啦!——” 在女列车员的催促之下我一头跳到站台上,呼——,呼——,我的身子尚未 完全站稳,一阵阵剌骨的寒风无情地向我猛扑过来,我本能地哆嗦一下,伸出两 只手拼命地捂住奇痒无比的耳朵,看来我再一次低估了鹿乡的寒冬,这使我不止 一次地付出了可悲的代价。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三九、四九,打死不走, 可是,为了与心上人晓虹相会,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说道呢。我捂着耳朵的两只 手没到几分钟便冻得僵挺起来,十根指尖泛起可怕的血红色,那灼人心肺的痛感 好似被讨厌的猫爪不停地挠抓着,我不得不把手塞进大衣的里怀用胸脯前那点可 怜的余温烘暖着,而彻底暴露在寒风中的耳朵瞬间便被冻透,尤如刀割般的疼痛, 稍微触碰一下便会吧嗒一声滚落到雪地之上。 我拉起大衣领将可怜的耳朵尽可能地遮挡住在剌骨的寒冷中举目环顾着被西 北风无 情摧残着的鹿乡,座落于小车站西端的国家级诸备库前排列着没有首尾的送 粮车,车老板们裹着破旧的羊皮袄,头戴毛茸茸狗皮帽,两道眉毛挂满霜雪,鼻 孔下面乱蓬蓬的、原本黑乎乎的胡须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片雪白色,结满了可笑的 冰粒。 “这是什么鬼天气,简直要冻死人啊!”搂着马鞭的车老板在寒风中不知疲 倦地跳跃着、蹦踹着早已冻僵的双脚: “唉,有什么法子啊,我他妈的早晨四点就赶车来排队,到现在已经大晌午 啦还没排上号呢!” “排上号又能咋样呢,今年因为春旱,粮食成色不好,粮库拼命地压等,你 看刚卖完粮的肖老四,他的大苞米还算不错,粒粒都那么饱满成实,可是才卖个 二等,这还不算,又扣了十三个水!” “是啊,肖老四那小子太死性,如果开通点,给验等的那个家伙塞上几盒好 烟,人家一高兴准能给他个一等,没准还一个水不扣呢。你看,我的烟都预备好 啦,到时候往人家手里一塞,嘿嘿,……哎呀,真冷啊,这一说话,好像舌头冻 得都痛!” 我缩着被冻得狼狈不堪的脑袋飞一般地冲向距离火车站最近的老五家,他在 鹿乡的公路旁经营一家颇具规模的饭店,收入不菲。看到许多发财致富的人家大 兴土木地建造豪宅大院,老五也不甘人后并且独出心裁地从哈尔滨请来一位建筑 设计师为他设计出一栋造型怪异的俄罗斯式小别墅,老五倾其所有建造这栋俄式 小别墅,怎奈资金有限,心有余钱不足,这不,俄式小别墅刚刚建起一个框架便 因财政吃紧不得不停止施工,这一停就是三年。我和老五的关系并不很密切,有 一次玩麻将时还发生过很不愉快的龌龊,可是今天被冻得无处可逃的我已经顾不 得这些,我必须得先到他家暖暖身子、躲避一下风寒。我穿过老五那栋尚未竣工 的俄式小别墅来到他那不得不暂时蜇居的草屋寒舍,当我推开冰手的房门时一股 白乎乎的、湿漉漉的蒸气扑面而来,我茫然地置身在浓雾之中正不知所措之时, 一只温暖的、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住我那冒着呛人冷气的大衣袖: “哥们,这是才下火车吧,快进屋!”我在老五的牵领之下穿过雾气绕梁的 厨间走进温暖如春的里间屋,热情有加的老五不由分说地把我推上热滚滚的土炕 上: “快上炕暖乎暖乎,冻坏了吧!” “嗯,不瞒你说,我冻得无处可躲只好到你家里来避避风寒!”我将两只冻 僵的手掌放在土炕上烘暖着。 “没说的,哥们,如果不是这么冷的天,你轻易是不会进俺的家门,登俺的 火炕的,你先暖乎着,我这就打酒炒菜去!” “别,别,我暖一暖就走,你可别麻烦啦!” “不,不行,那可不行,进了俺家的门,就必须端俺家的酒碗,这是俺们鹿 乡不成文的规矩,哥们,你就这么走啦,人家不得骂俺死性,没有人味,你是让 俺找挨骂呢还是想跟俺好好地喝几口?”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啦。”我脱掉了积满寒气的大衣,老五亲切地 接过去小心奕奕地挂到衣架上,我突然想起来应该打个电话,于是冲着老五喊道: “哥们,请你把大衣里的手机给我掏出来,我打个电话!” “好,是不是这个啊,给你!” “喂!”我接过手机便迫不急耐地与晓红通起电话: “喂,晓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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