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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后问。我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来,两手插进口袋里,又拿出来。“呃,来点酒吧。” “你这酒鬼,”他说,“威士忌还是啤酒?” “不要啤酒。” 我们就坐在餐桌上喝酒。我捧着杯子,把它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 “是的,”他说,“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没有的事,”我摇摇头,“我总不能强迫你什么。” 我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温暖的感觉从喉咙流到胃里,焦躁渐渐被抚平了。亨特给我又倒了酒,自己也添了一杯,我们就这样轮流倒酒、喝酒,几乎没有一句交谈,也不吃东西。开第二瓶酒的时候亨特的动作明显迟缓,起子明明就在手边,我注意到他茫然地寻找了一下。 “我曾经有个发小,”他说,“说不上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止不住地流泪,后来吊死在家里。我看见你,就觉得你和我那个发小很像,让人很担心……你看。”他用手指着我,后来干脆伸出手来在我的眼角擦了一下。 哭让人显得很软弱。持续地流泪会引人厌烦,让你失去本应拥有的尊重和体贴,眼泪是这样的东西。它有自己的意志,有时候就这样流下来,取代了情感和语言。我感到很悲伤,原本只是眼眶湿润,紧接着就难以自控,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手臂,大声抽噎:“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亨特……很糟糕的事情……” 温热的手掌贴上我的背部,粗鲁地拍抚起来。我反复拨开他的手,朝他大吼着“你快滚吧,见到我就应该远远躲开”这样的话,他大概以为只是酒后的疯话,一点儿也没有害怕、躲避,甚至玩笑着说:“我看你一天到晚都在喝酒,没想到酒量这么差。”但他才是已经醉了的那个。亨特随手把杯子拨到一遍,玻璃杯给推到桌角,险些砸碎在地;他也趴在桌子上,侧过头来看我,像学生时代趴在桌子上看隔壁组的同学那样。他的绿眼睛迷蒙而多情,缓慢地眨着。我站起来,借口要去上厕所,他也只是转动眼珠跟随我的举动。 我在浴室里用冷水扑了一把脸,靠在墙上,自我调整呼吸,然后从口袋里摸出药瓶和针管,针头刺进瓶中抽满一管,把多余的空气推出。我推开门,探出头向外看,亨特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趴在桌上。我右手拿着针管,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亨特像预感到什么似的,迟钝地转头看我,同时我把针插进他的肩胛骨下方,推入药剂。 我一直记得他惊骇的、颤抖的眼睛,那双绿眼睛里倒影着我的影子,看起来同样惊恐万状。亨特挣扎着推了我一把,针头脱出,带着血迹,而针管内大部分奴弗卡因还是被注射进皮下。他扶着桌子试图站起来,又因为酒精和慢慢起效的麻醉剂而摇晃着难以站稳,“苏伊?”他叫着我的名字,朝我走来,我扶着墙不住地后退,直到后背猛地撞上立柜;此时,亨特在我眼前缓缓地跪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给他打的是麻醉剂,而不是什么致命毒药,我不希望他死得太蹊跷,引来不必要的调查。我原本的计划是用他自己的枪往他的太阳穴开一枪,再把枪塞进他手里,这个计划的细节是这样的:我需要把他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对他开枪,然后把枪放在他手里,将他的手大约抬高到太阳穴的位置,松手,任手枪自由滑落在地上。 计划在实施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问题。 首先,我没有找到亨特的枪。刚才我始终没想到有哪个机会可以让他把手枪拿出来玩,说实话,这太蠢了,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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