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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救下黎许。我答应过,绝对不会抛弃你。 (第3/3页)
林应安的表情凝固了,“什么?”
“侯典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只不过是先你一步暴露了而已。”黎许低声说,避开了林应安投来的视线,“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
“那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还故意约我去迦南又是怎么回事?”林应安逼问道,“这也是‘只不过’吗?还有那起连环杀人案,为什么你从来没提过伤痕上留下的是我匕首的图案?还说你早就不负责那起案子了!”
黎许沉默着没有应声。
“你说话啊,队长!”林应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里透着绝望,“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果当时侯典没有走……你会死的啊!”
“就算那样……”黎许声音沙哑地开了口,“就算那样,我也不能让你成为弃子。”
林应安愣住了。弃子,他突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许明明是个那样洁身自好的人,为什么会有当男妓的“爱好”?
警局明明已经派了他做卧底,为什么还要派他的队长来?
为什么近几个月来他只能联系到黎许,却总是联系不上警局的其他人?
林应安一直不愿相信、不愿面对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那就是已经不再有人相信他,警方已经将他放弃了。
黎许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故意露出马脚,以自己的暴露换取侯典对他的信任。
“你是傻子吗!操!”林应安大吼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从那时候就是……像个傻子一样毫无理由地相信我。为什么啊,就像所有人一样把我放着不管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把我拉出来,就让我烂在黑暗里不行吗!”
林应安说不下去了,他趴在床上呜咽起来。
这一刻,林应安又变回了警校那个躲在树下阴影里的少年,浑身带刺却又脆弱不堪。期待着别人的信任,却又害怕被抛弃。
“你答应过的。”林应安呜咽着,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音节,“你当初明明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会抛弃我——!”
……
“你听说过推荐录取吗?”黎许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树荫下的少年保持平行。
少年把头偏到了一边,“没有。”
“像我这样级别的警官,是可以挑选一名后辈,推荐以后破格录取的。”黎许道,“这样就算是成绩很差濒临退学,也有机会被录取哦。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林应安盯着黎许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不要。”
“为什么?”黎许有些诧异。对一个濒临退学的学生来讲,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劝你还是不要对我抱有什么希望的好。”林应安冷漠地说,“了解我以后,你就会跟他们一样发现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了。”
“呵呵。那要不要试试看?”黎许笑了起来,“要是万一被我发现你不是个混蛋的话——”
林应安抬起头,等着他说下一句话。微风拂过少年前额的碎发,他漆黑的双眸在阴影中阴晴不定地闪烁着。
“我就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抛弃你。”
……
“你发过誓的。”林应安哭得像个孩子,“你发过誓说绝对不会抛弃我的!”
那仿若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哭声刺痛了黎许的心底最深处。他一把抱住了林应安,紧紧地收紧双臂。
“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这样了……好了,乖,我这不是没事吗?不哭了不哭了。”
林应安把脸埋在黎许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这些年受过的伤痛都一口气发泄出来般。
哭声回荡在房间里,持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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