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彻底坏掉 (第2/2页)

段记忆，而后又毁了他的容貌，再伪造一段记忆，把锅全部甩在了“死人”莫沁寒头上。

    亲眼目睹此景的莫染冰罕见地感觉有凉意窜上了自己的脊背。

    他抬头看向天空，想要透过厚厚的云层追寻那监视着地上所有生灵的眼睛。

    所得只有虚无。

    莫染冰咬紧牙关。他早已决心和世界法则对抗到底，尽管其艰难程度不啻于蚍蜉撼大树。

    在休整了几天之后，他动身前往弈州。

    莫染冰直奔顾府，得到的却是顾母“顾衍文是谁？”的回复。

    在这一瞬间，他像是被闪电劈中了。

    他愣了半柱香有余，不甘心又问了几遍，回答无一例外皆是如此。

    他应该是在做噩梦吧？

    莫染冰扶住门框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长久以来的积压负面情绪于此刻喷发，顾母的话打开了水坝的泄洪闸门，污浊的洪水在顷刻间淹没了他，给他染上了灰黑的颜色。

    顾母关切的问询没能传进他耳朵里，他一步步往外走，脚却没有踏在地上的实感，更像是浮在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摔个粉碎。但他依然在向前走，撞到别人肩膀也没有反应，那人骂骂咧咧地转过头，看清他的时候又噤了声。

    莫染冰的眼睛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连光都无法照亮。

    恐怖的威压自他周身蔓延，街道上的平民在顷刻间陷入昏迷，修士们也没好到哪去，个个瘫软在地，连喘气都费劲。

    莫染冰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继续向前迈进，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

    魏思绮跑进大堂里，把顾衍文扯到了院外的一个角落，压低声音道:“莫染冰来弈州了！而且他在寻你未果之后变得极端不正常，现在在街上乱走，还不收敛威压，快把人压死了都！”

    顾衍文眼睛都瞪圆了:“什么？师尊怎么……”

    “呵，又在发疯了。”龙胤尘来到他们谈话的角落，手搭上顾衍文的肩，“这事应该找我啊。”

    顾衍文皱起眉毛，语气饱含怀疑:“你打算做什么？”

    龙胤尘姿态放松，好像在谈论晚饭吃什么:“用物理手段让他当场失忆。怎么样，很高效的方案吧？”

    这方法乍一听感觉很不靠谱，但仔细一想竟然是当下的唯一解。

    顾衍文沉默了半晌，然后问魏思绮:“你的任务失败了会有什么惩罚吗？”

    魏思绮听出了顾衍文的言下之意，说:“上一个任务失败的时候没有惩罚，这个应该也不会。但我还是不建议你去见莫染冰。”

    “很危险吗？”顾衍文静静看着她。

    “是的。”魏思绮回答，“你本身就是卡了bug才能存在于此，天道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你暂时还没有威胁到主线的进行。但如果你见到了莫染冰的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天道甚至可能直接把你抹消掉。”

    顾衍文再度沉默，这次时间更久，龙胤尘忍不住说:“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又不是要去杀了他……”

    “那按龙胤尘的方法来的话，天道会出手吗？”顾衍文又问了一句。

    魏思绮目光复杂，实话实说道:“不会。毕竟天道也想让莫染冰彻底忘了你，但它自己做不到。现在有人要替它完成，它开心都来不及。”

    顾衍文垂下头，阳光晒得后颈发烫，他抬手捂住那块皮肤，最终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