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云雨第五章 (第2/2页)

火辣辣的，人前不说人，谁人人后不被说。

    被当事人抓个正着还是第一次，她活了五十多，脸皮比城墙还厚，还能面不改色的打招呼：“蒙娃遛弯呢？”

    陈舟有点佩服这个女人，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程硕不吭声，黑沉沉的目光看得女人浑身发寒。

    没得到回答，程芳花突然说自己灶上还蒸着窝窝头，怕水干了，拍屁股走了。

    胖女人也浑身不自在，但她眼睛毒，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人是程硕。她随手拿了几根黄瓜，扭着肥胖的身子靠近他们。

    “三婶家黄瓜能吃了，硕娃拿点去尝尝？”

    “这是你家媳妇儿吧，长得真俊。”

    几句话的功夫，拉回了程硕的视线，三婶经常给他东西吃，还夸媳妇好看，他“嗯”了一声，哄好了。

    陈舟没接触过程芳花这样的人，嘴碎，说话难听，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回去问问程蒙什么时候送自己走吧。

    胖女人杨兰暗暗心惊，她悄悄看了少年好几眼，刚刚听程芳花那一顿编排，什么不男不女的怪物，她想象不出来。亲眼看见少年这副模样，她暗叹哪里是怪物，明明就是妖精。

    他皮肤很白，五官长的恰到好处，浑身上下都散出一种贵气，一身靛蓝的中装被他穿出了别样的感觉，不是她们这种小地方的人。

    程硕接过黄瓜，掐掉头顶的小黄花，掰了一半，尾巴叼在自己嘴里，把另一半黄瓜在自己身上蹭了蹭，递给了陈舟。

    “舟舟，吃。”

    杨兰惊讶，程硕并不是痴呆的傻子，他只是小时候高热烧坏了脑子，智力与五六的孩子一样，“讨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硕娃都会心疼人了，知道要把好吃的留给媳妇儿。”

    陈舟捏着黄瓜不说话，他来这里两天，各种风言风语被传了个遍。

    程硕看眼珠子似的盯着少年，捧怀里的黄瓜也不要了，“欺负舟舟，告诉哥哥。”

    陈舟摇头，只要程蒙会让自己回家，这点不痛不痒的风言风语他不在乎，“再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哎呀，三婶还得去地里摘菜呢，你们去玩吧。”杨兰扭头就走。

    这叫舟舟的少年真与其他人不一样，知道自己被卖的人无一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天天想着逃跑，他倒没事儿人一样，一点想跑的样子都没有，整个人温和又无害。

    程硕牵着人乱逛，走过了穿插在乡间的小路上，哗啦哗啦的水声很响。

    啪啪啪的敲击声吸引了陈舟，他看了过去，七八岁的女孩儿蹲在溪边，她一身旧衣服，上面还打了好几个补丁，实心木很沉，她吃力的举起又挥下，在湿透的衣服上敲敲打打。

    溪水的源头是从地洞里溢出来的，水温很低，女孩的手通红，木盆里堆满了衣服，她不知要洗到什么时候。

    女孩洗的很认真，连两个人走过去都没发现。

    陈舟看着忙活不停的身影，很疑惑，“她家里大人呢？”

    “家。”程硕回答很简洁。

    陈舟看不懂了，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人在溪边洗那么多衣服，家里大人都不怕出事的吗？

    越发觉得这个村子怪异，他也没有了闲逛的心思，山林间一片金黄，树叶纷纷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