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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低落，立马停下玩笑话，特意移开话题说道：“对了，有件可怕的事，这个月我没钱给发工资，哎呀～不小心被投诉了好几次，钱扣完了，改为包吃包住如何？”

    “你想得美，下个月请付我两倍的工资。”果然听见钱的瞬间，姚彦的反应力立即超常发挥，责备地瞪了一眼这位极其不靠谱的医生。

    “下个月没准也要被扣呢。”

    随后两人之间罕见地陷入沉默，云落也不急，继续埋头继续写病历静静地等待着，姚彦明显藏了不少心事，无意识地摩挲衣角，嘴微微张开似乎有话想说。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姚彦深吸一口气，像是表达歉意一般小声地说道：“挺巧的，后天也是我的生日，但没办法陪医生过，也是我妈妈的祭日，还有......”

    姚彦身体有些颤抖，尽管过往的事情已经都告诉过对方，但医生真的能接受他有一位犯过罪的亲人？如此残忍的事实突然摆在眼前，压得他难以呼吸，这是早晚该告诉对方的真相，这段日子的温暖险些让他迷失，都快忘了他是不能拥有爱的孩子，这样的家庭也是一件麻烦事。

    幸好只是炮友吗？

    抬起头，露出和往常一样清爽的笑容缓缓说道：“我养父也是在那一天出狱，得去接他。”

    “......”

    云落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情，憎恶？怨恨？怜悯？时间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久到他都忘了那人也该出狱了，甚至差点忘了，姚彦是他唯一的亲人，这孩子怎么会舍下一切不管不顾，之前妄想的求婚宛如泡沫，轻轻一碰就碎。

    姚彦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多么希望医生像之前一样，静静地听着他说故事，没有表现出惊讶，没有表现出厌恶，没有表现出同情。

    偏偏云落身上透露出的冷意，还是残忍地打碎了的妄想，虽然预想过这样的场景，但心脏依旧像被凌迟一般，疼得厉害。

    “医生介意的话，我可以回家帮你处理数据，难得有一份稳定的打工，我很熟练了，也不太想放弃，当然，真的不接受，我会离开的。”这话还是给自己留了退路，他都明白，自己现在依旧像个孩子，厚颜无耻地伸手向对方要糖，贪婪地吮吸着这份甜腻。

    不想彻底与云落断了联系，哪怕只剩下一丝温暖也想要紧紧抓在手中，一个人真的太寂寞，尝到了感情的滋味，又怎么能回到从前。

    可直到最后，云落依旧没有回应他的话，脸上挂着的仍然是那幅完美笑容，同时也是让人无法探究到内心的面具。

    姚彦暗自叹气，他在失落什么，相处这段时间也早就明白云落的性格，对方内心其实比谁都还要冷漠，对他而言人际关系大概就像玩具吧，喜欢就宠，不喜欢就随意扔了。

    只是对他的偏爱太多，让他有些分不清罢了，结果，果然是自作多情？起身走到门边，看见垃圾桶里熟悉的包装盒，心里燃起不少怒火，临走前难得‘贴心’地嘱托一句。

    “中午别老吃泡面，既然是医生，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当心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