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男娼_07-海阔天高(剧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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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海阔天高(剧情) (第2/2页)

里,就算说‘这是观音娘娘体恤你用上下的小嘴儿渡淫虫之苦,功德无量’,我都要念上阿弥陀佛,照吃不误呢。”

    这话一出,屋里三人都笑起来。

    娇桃又指着宝信道:“若说有福,还得是你。女妓院里是不兴甚么小厮、丫头的,挂牌之前要侍候老妓,挂牌后侍候你的又是下一辈雏妓。打不得骂不得——又怕留了伤痕,又怕来日她起来了,新仇旧怨地作践你。平日规矩就多,恩客还个个花样百出、喜怒无常,越过越没意思起来。”

    铃珠点头称是,自觉被说中了心坎,不禁敲着碗边哼道:

    “为君熏衣裳,君闻兰麝不馨香;为君盛容饰,君看金翠无颜色。行路难,难重陈!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1]……”

    娇桃听得鼓掌叫好,又感叹铃珠聪慧,这些文绉绉的诗词她总也记不得。唯有宝信越听越黑了脸,暗恨娇桃口无遮拦,正不知如何打断,忽听门外响起摔碗的声音,紧跟着笙歌的叫骂。

    铃珠被扰了兴致,叫宝信出去打探。刚唱到“百年苦乐由他人”时,无端自怜自怨起来,满腹情愁无人诉,便试探道:“妹子,咱俩是总角的交情,我也向来拿你当亲兄妹。前些年你在老妓手下立规矩,我数次托人为你送钱打点,你可还记得?”

    娇桃道:“兄长情义,我都明白的。若来日你不慎倒了,阿桃愿为兄长养老送终。”

    铃珠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听你方才说到,你我之流恰如砧板上的鱼肉,妹子可有心鱼跃龙门,脱出藩篱?”

    娇桃纳罕道:“你是让我寻个合适的恩客赎身?”

    铃珠只叹娇桃短见,摇头低声道:“那有什么意思?被人买回家做妾做奴婢、做猫儿狗儿?依我看,都不如自己走出去。围墙外天高海阔,如何不能立一番事业!”

    娇桃噗嗤笑了出来,晃着脑袋,手指着铃珠道:“原来又是拿我取笑!我还当你正经为我筹谋呢。咱们只学过侍候男人、取悦主子,纵是有些琴棋书画的才情,也只作云雨前的凑趣,如何能与士人、大家相比?便是秦楼一夜间倒了,娼妓粉头之流,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也唯有找新东家栖身一条路罢了。”

    铃珠听得脸色时青时白,强忍住不发作,推说有午睡习惯,将剩的半包荷花酥都送了。娇桃走后,宝信才垂着头回屋来。铃珠一见他脸色,心中一突,便知不好,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宝信道:“主子,是笙哥在打小厮出气,桌子都掀了。听说是今早托人找万管事想办点事,却被拦在了门外。笙哥昨儿怕是瞧见了万管事往您屋里来,就骂姓万的狗眼看人低;直到将将有机灵的杂役传来消息,说万诚不是不愿见客,是下不来床了。”

    一听万诚二字,铃珠全身都隐隐作痛,几欲干呕,冷笑道:“他又怎么了?难不成还能是亏心事做多,半夜被鬼吊起来打了一顿?”

    宝信道:“说是……昨儿后半夜万诚被爱公子传唤,直接摁在院子里,打了五十刑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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