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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狗的弥撒 (第4/4页)

 Et beus

    亦赞美

    Et beus fructus ventris

    亦赞美您子宫与身体的果实

    Ventris tui, Iesus

    耶稣

    Ave Maria

    万福玛利亚

    嘶吼和斗殴还在继续。

    滴答,滴答,滴答,血从天花板滴落在浴缸中,而自己躺在其中。

    分不清那到底是谁的血,不,好像不是血,没有血味,而是葡萄酒,醇香好闻。

    唱完了圣歌的孩子们,拿着圣杯围在自己身边,每个人从浴缸里的血中舀起一杯。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第13章)”第一个孩子说。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无止境。(第13章)” 第二个孩子说。

    “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第三个孩子说。

    语毕,孩子们一齐喝下了杯中的酒,“阿门!”

    然后孩子们分列两队,面对面,仿佛在夹道迎接谁。

    走来的人是10岁不到的都胜勋,个子又小又矮,脸藏在唱诗班白色斗篷的阴影中。

    “曦仁哥,把手给我,我要送你一样东西。”年幼的胜勋说。

    裴曦仁伸出手,掌心多了一枚黏黏糊糊、滑不溜秋东西,就像裹着鼻涕的巧克力蛋。

    他仔细一看,是一只已经被损坏的眼球,一跳一跳的,上面还连着神经,连到胜勋藏在阴影中的脸上。

    “我为哥献出了一只眼,哥又能给我什么?”胜勋摘下斗篷,左眼淌着黑色的血,眼眶中伸出神经,连在自己手中的眼球上;另一只眼则静静注视着自己,像是一种责备和拷问。

    裴曦仁无声尖叫着,心脏起爆,强烈的呕吐感袭来,手里的眼球扑通一声掉进浴缸,整个人瘫软滑进浴缸中,要淹溺于虚无的深渊中。晕眩而模糊的意识中,管风琴的审判声再次响起,情绪比此前更加高亢和激昂。

    “哥还没回答我呢,哥要给我什么?”无数只眼睛都盯着自己,来自宇宙八荒的声音在质问自己,斗转星移迅速变幻着。

    “对… 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 …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 …”裴曦仁蠕动着嘴唇,痛气若游丝说道。

    “哥的意思是要用身体来偿还吗?”混沌中有什么抚摸上了自己的身体,“用哥这副抹布一样的身体?”

    “… … 不… 不是的… …哈….啊…”话说到最后,感觉有什么捅进了自己的洞里,喉咙里逼出了一声呻吟。

    欲望再次被挑起,此前因快感过载而痛苦的身体又对刺激做出了反应。

    “用哥这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操过,流着其他男人精液的洞来偿还吗?”这次声音来自离耳朵非常近的地方。

    “但是那怎么能叫偿还呢,明明是哥对我有欲望不是吗?想被我操到腿软下不了床的淫乱骚逼是谁啊?”蜗牛又在耳朵里爬行了。

    胜勋也是那样看待自己的啊——

    不,别说了,好痛苦——

    真脏,真恶心啊,裴曦仁——

    不再需要呼吸,不再需要思考。

    也羞耻于再次呼唤你的名字。

    都… 胜…. 勋… …

    无声的音节在监控视频的特写里,缓慢蠕动着。

    ===

    【注1】

    引用自余秀华的诗

    渴望一场没有预谋,比死亡更厚的大雪

    它要突如其来,要如倾如注,把所有的仇恨都往下砸

    我需要它如此用力。我的渺小不是一场雪

    漫不经心的理由

    我要这被我厌恶的白堆在我身上!在这无垠的荒原里

    我要它为我竖起不朽的墓碑

    因为我依然是污浊的:这吐出的咒语

    这流出的血。这不顾羞耻的爱情,这不计后果的叩问

    哦,雪,这预言家,这伪君子,这助纣为虐的叛徒

    我要它为我堆出无法长出野草的坟

    我只看中了它唯一的好处:

    我对任何人没有说出的话都能够在雪底下传出

    本章使用BGM:

    Bear Hides and Buffalo

    巴赫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

    圣母颂 Ave Maria

    Gate of Hades  椎名林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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