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昱最开始是怀疑自己是睡蒙了眼花。
但是茶蛋撕心裂肺的干嚎声告诉他并非如此。
在他眼前是只穿着睡衣的池朔,领口扯得散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冷硬地扎眼。
茶蛋背对着墙壁,两只前爪被池朔的双手紧紧扣住,压在墙上,一人一猫的两张脸靠得极近,只不过一个是冷若冰霜,一个是哭爹喊娘。
池朔的手背上青筋都显了出来,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道,也难怪茶蛋叫得跟要杀猫似的。
肖昱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扯着池朔的手臂:“你撒手!撒手!”
茶蛋被肖昱从他手里夺回来,脱离虎爪的时候还不忘在池朔手臂上狠狠抓了一下,瞬间三道血痕就开始渗血。
受了惊吓的茶蛋一溜烟窜上了二楼,池朔则垂下手仍蜷在墙边不动,对手上的伤口丝毫不关心。
肖昱松了口气,注意到整个空气中弥漫的酒气。
肖昱看着他手上差不多有十厘米的血痕都觉得有点触目惊心,去翻找出医药箱,一通乱翻找出碘酒和消炎药。
“过来坐这。”肖昱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叫了池朔一声。
池朔虽然一言不发,但是意外地还挺听话,起身坐到了肖昱对面。
“……伸手。”肖昱察觉到这人的酒品特点。
池朔僵硬地伸出了手。
敢情好,这人喝多了就变身提线木偶。
肖昱一只手固定好他的手臂,一只手拿药棉沾碘酒消毒。
伤口不深,但是挺长,看着就觉得疼。
肖昱刻意地放轻了动作,但是池朔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消毒得不是他自己的胳膊似的。
肖昱抬眼看了看他,发现他面色如常,看不出酒醉的样子,但是神态却不太对劲。
不像平常那样冷漠,而是有点低落委屈的样子。
肖昱被这个神情吓了一跳,不由得小心问道:“那个……您怎么了?”
肖昱把药粉倒在伤口上,再找出纱布覆盖好,又试图追问:“出什么事了?”
池朔还是不说话。
肖昱把伤口处理好,松开他的手臂,看向他半低垂的脸。
池朔的眼睛很好看。
肖昱在内心评价道。
有的人眼神就能杀人。
A爆了。
等等,这个A爆了的眼睛里为什么有一丝水光??
这回肖昱真得吓疯了,难不成茶蛋这爪子这么尖利,把人能疼成这样?
“我们还是去去去医院吧?”肖昱惊慌得差点结巴。
“不去。”池朔这次回答得爽快,冷漠又不容反驳。
肖昱听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么得感情,哪里有半分哽咽的趋势,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大半夜的要是这个平时仿佛坚不可摧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落泪了,那他下半辈子也不用活了,可能会折寿。
池朔一直举着的手臂终于缓缓放下来,半晌他抬眼缓缓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呢?”
“啊?”肖昱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哦哦哦,它上去了。”
池朔垂下眼,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他很排斥我。”
“……”
肖昱觉得对一个心碎的猫奴而言,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只得十分同情地叹气:“唉。”
“也好。”池朔忽然又说。
池朔抬起头,神色不再像之前那么低落,眼神也清明了不少,他看了看手臂上的纱布,忽然皱眉道:”真丑。”
“……”肖昱无语,确实是包得丑了点,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