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确实不一样。”撒缪尔点头道:“我叔父的老婆都是他抢回地狱的,有个还偷偷跑掉了。”
你那个算人口贩卖吧喂……
“但也有很多人觉得,这种关系最终还是残破而有缺憾的。”
“为什么?”
露里斯坐在窗台上,几只夜莺和云雀停在他的身旁,偶尔随着飘扬夜风啁啾几声。
他靠着雕花窗棱望着深沉重云,半晌嗅了下纯金雕琢而成的玫瑰花枝。
没有味道。
“因为爱着那同一个人的许多人,给他的是自己的独一份爱。”
茶灰静静坐在他们的卧室外,抱着膝盖浸在黑暗里,没有走进去。
少年碎发垂落在眼前,把晦暗的神情悉数掩盖。
“可是被爱的那一个人,给出的回应却必然要几等分出,永远都不可能完整。”
撒缪尔尾巴尖一晃,逗着小狮子蹦来跳去的追着玩。
“那老板,你有喜欢的人吗?”
季渊有些疲倦地揉着额头,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我来这个世界两年了,之前都在忙着赚钱。”
“一直在赚钱?”
“对啊,因为没有钱就会死,就会和僵尸一样哪儿都动不了。”
“可是你现在有钱了哎。”小恶龙的尾巴被狮子一口叼住,甩了两下没有挣开,索性被它叼着磨牙:“你现在有好多好多的钱了,花几百年都花不完。”
“对啊。”季渊点头:“但喜欢也好,爱也好,都不是一拍即合的生意,看着谁性格好样貌好就动心的话,那对谁都可以动心了,不是吗?”
“那是什么?”
季渊把狮子从他尾巴上拎了下来,拿了张纸巾帮少年擦尾巴和鳞片。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撒缪尔也就伸着尾巴任由他碰触,撑着下巴等一个答案。
“像盲人在黑暗中举着一把钥匙一把锁,找对的那个人。”
“钥匙和锁都很脆弱,被碰触摩擦太多次以后会碎掉。”
“而盲人在黑暗中要找到那个人,和那个人一点点的交换着信任和亲近,最后把锁和钥匙呈给对方,试试是否相配。”
狮子蜷在他的怀里打了个滚,尾巴又绕上了季渊的指节,却小心翼翼的把冰焰抬到旁边,像是怕烫到他。
“锁很易碎,也很珍贵。”
“打开锁会有什么?”
“爱,很多很多的爱。”
不加任何保留,没有任何防备,单纯炽烈,无穷无尽。
犹如永恒的烈火。
“后来写那种故事的人渐渐少了,写一对一的越来越多。”
“也有人希望自己看的故事里,两个主角都是初恋,第一次动心第一次接吻都归属对方,没有任何保留。”
小恶龙把尾巴抬高了一点,任由他把底端沾的口水也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