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长尾却已经被刀雾逼着垂落下来,不敢有任何造次。
梅川往前踏了一步,云华雾瘴也跟着流转变幻,将万千锋芒对准它们,似是等他一声令下,就会将它们尽数抹杀成散碎齑粉。
领头的第一只狮子呜咽一声,曲了单膝对着他缓缓跪下。
其他狮子茫然无措,竟也跟随着接连跪下,在男人面前驯服如弱猫一般。
当最后一只狮子臣服效忠时,识海骤然一暗,随后一切障碍禁锢悉数散开。
他们重新落在了石窟之中,发觉外面已经如废墟般处处是断垣残壁。
茶灰一手扶着剑唇角淌着血,这一刻还没有缓过神。
他凭一己之力守到了现在,连剑刃都打到了有裂痕的程度,死撑到几乎没有时间概念了。
雪魄虚渊兽既莽且凶,接连撞断了数百根石柱岩壁。如果不是他以身作饵不断往地下引诱,恐怕早就跑出去祸害人间了。
“你——你们?”
“打完了。”撒缪尔挠了挠后颈隐在皮下的绵羊角,隐约觉得自己插歪了:“梅川好像是第六国这把妖刀的主人,哎,梅川?”
茶灰在看清男人手中这把刀的时候愣了下,表情变得有些苍白:“你是这把刀的主人?”
“屠龙之战的时候,我和你并肩对阵过。”梅川解下了玄黑披风,俯身放在了他的身上:“你是一把好剑。我记得你。”
“你记忆都恢复了?什么情况啊?”撒缪尔下门牙被狮子肩胛骨崩掉两颗,这时候说话还有点漏风:“所以说你们以前是战友?”
梅川没有说话,把刀收回了鞘中,垂落的碎发掩住了眼神:“走吧,去找季渊。”
他转过身,看向脚边跪伏的三尾雪魄狮。
“去,驮着茶灰。”
季渊划了一整晚的船,玩的挺开心。
他和苍青聊了很久,临结束时被喂了半块玫瑰奶糕,感觉自己又要胖一圈。
今天他的双腿已经好了不少,走路时还能蹦跶两下。
得亏和维克多打架时没有摔到断腿的程度,不然得在床上疼几个月还没法下来。
等重新洗漱完毕上了床,苍青照例把他抱在了怀里,信手编织着梦境。
“大人今晚想梦见什么?”
季渊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道:“苍青,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魔法师怔了下,一时没有回答。
“你说你把我当老婆宠吧,我也不是小傻子,肯定能发现。”季渊觉得有些纳闷:“但是你怎么不和我讲,以前我和你其他的故事呢?”
“就按照你的立场来说,不管我以前喜不喜欢你,我们总有些可以回忆的故事,对不对?”他望着那双浅金色的瞳眸道:“恋人之间回忆过去不是很幸福的事情么?”
魔法师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一声。
“因为那些故事里,全都混杂着其他人啊。”
他的声音清冷低沉,带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
我和你的故事里,几乎永远都有第三个第四个人站在旁边,我又该怎么和你讲下去?
季渊怔了下,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