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起六十三知道自己将离开这个待了八年的地方。
并且再也不回回来。
贵客给他起了个新的名字“银月”。
他说:“你的眼睛笑起来就像天上的弯月,所以我便给你起了这名字。”
六十三摸上自己的眼睛,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在贵客面前笑过 ,不过既然已经要跟他走了,这样细枝末节的问题已然什么重要的事不需要再去想。
他最后环顾了一遍他待了八年的天疏阁,拽紧了手中的行李,在心里与天疏阁默默道了个别。
他的行李很少,不过一套黑衣,一把弯刀。
黑衣,弯刀曾经陪伴他过去的无数个夜晚,是他全部的家当。
曾经他是天疏阁最杰出的暗卫。
现在他就要离开这里,跟随面前的贵客前往两千多里地外的京城。
命运就是如此的难以琢磨。
他跟随贵客上了马车。
贵客这才脱下兜帽,露出兜帽里的一张脸。
银月看了他一眼,便快速的低下了脑袋。
“不可直视主人”这是天疏阁教他的,贵客带走了他,给了他新的名字与身份,从此便是他的主人,他不能直视他。
谁料那贵客见他低下了脑袋,立即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强行让他与他四目相接,贵客开口笑道:“本王长的很丑吗?居然就这么快的低下了头?”
银月摇摇头否认道:“没有。”
面前这人非但不丑,还长的十分俊俏,一双凤眼流光潋滟,肤白如雪,嘴角攥着一抹似笑非笑,长的好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
“您长的很好看。”
银月怕对方误会,接着补充到。
对方闻言捏着银月的下巴便吻上了他的侧脸:“你长的也很好看,甚符合本王的审美。”
银月长的很好看,好看的不像中原人,他五官轮廓深,眼睛细看还泛着一丝蓝,漂亮的像蓝宝石。
银月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吻有些错愕,但也没推开他,他是他的主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更重要的事,临走前他服下了一种毒药,解药在面前这人的身上,面前的人手里握的他的性命,随时能决定他的生死。
他必须谨慎的时刻讨好面前这人才能保证他自如的活下去。
他不能流露出一丝令他不欢喜的地方 ,只那那么一点点,他就有可能为此赔上自己的性命。
银月是个极其惜命的暗卫,他一点也不想死。
对方将银月拉进自己怀里,语气里皆是轻浮:“如果不是现在在车内,我真想立刻就把你办了。”
他神色坦然,仿佛他此时在说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的指尖落在他的脖颈,细细摩擦着他颈部的肌肤。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银月脖颈上,暧昧道:“记住,我叫赵栩,当今圣上的八子你以后的主子。”
“原来他便是那邺王殿下”
银月想:难怪他刚刚会有如此作派。
如果是邺王殿下,那便毫不奇怪。
传闻此殿下男女通吃 ,来着不拒 ,荒淫无度。
常宿于烟花之地,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
银月随他下了马车,入宿同一间客房。
赵栩当晚便身体力行的履行了他白日里在马车上与他说的那些话。
银月觉得自己似乎在一艘船上,那船在巨大的海浪里肆意颠簸,颠着他想吐。
但是他忍住了,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的人掌握着他的生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