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随之上升,凌焰抹了把额头的汗,想去敲门,粥得趁热喝哎!
想了想又算了。
昨天就困得不行,这会叫起来,指不定怎么嘚不嘚呢。
——又不能真缝了。
没人叫,江渝确实睡到了日上三竿。
往常在研究所,闹钟也要闹上三五遍。起来还要发个愣缓缓,等真正醒神,人前那个江渝也就回来了。
喻呈安打来电话的时候,江渝正对着桌前的油条包子和粥发愣。
“你在哪?我打电话到所里,说是放假了?”
“嗯,放假了。”
江渝想到是谁准备的了。笑了下,食指点了点包子,已经凉了,但又没有凉透,指尖残留着一丝油温。
“那你现在在哪?”
“墅庭。”
“墅庭......”电话那头的语气有点急,喻呈安念叨着走了几步,似乎进了房间,过了几秒压低声音告苦:“我手上有组数据,关于X31战机的,我记得你以前在研究所带过这方面——我手上这组是今早柏林那的研究所传来的,我们老大刚拿到就发火了,这会会议都被临时暂停了。”
喻呈安之前和江渝是同事,一起在研究所做过几个重大项目。前年因为外事部临时缺人,本来要调江渝过去的,但被江渝本人拒绝了。后来吴主任就安排喻呈安去做顾问。
这顾问一做就是两年,去年又从外事二部调到了军备司。
用喻呈安自己的话说,“原以为这世上没有比温应尧更难对付的上司了,看来还是自己眼界小”。
喻呈安现在的顶头上司是赫赫有名的裴辙,比起外事二部的副部温应尧,那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嘴巴不毒不损,待人谦和有礼。平常交谈起来,温言内敛,说春风化雨那也不为过了。
但就是这样,整个部门里,没人敢在裴辙面前马虎犯错。
温应尧的毒舌顶多血溅三尺,内伤不愈,而裴辙的手腕,那是活生活打回原形。
虽说只是顾问,不过这一年里,喻呈安也隔空领教过几次,每次都心惊胆战的,回头就和江渝吐槽:“你说我当初怎么会觉得老大温柔呢?温柔的人会来搞军备???”
有赖喻呈安隔三差五的诉苦,这些江渝多多少少也知道,闻言不由诧异:“裴司也会发火?你不是说他从没发过火吗?”
江渝开了免提,从厨房拿了碗碟,把冷了的早点搁上,然后端去热,粥也换到了瓷碗里。
“哪能啊!你以为什么是发火?冲你大吼大叫?我老大自从拿到这份文件,三分钟内没有说一个字!笔在纸上圈了好几处,每一下我都觉得冷飕飕的——不是,这不是重点!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拍照给你,你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行。”
有问题的数据也就五页。
江渝热了粥,吃一勺看一页,五勺吃完,眉头微皱,对着电话那端的喻呈安说道:“这数据你确定是柏林那的研究所传给你们的?”
“对啊!”
“你们完了。”江渝凉凉道:“被人坑了还帮着数钱。”
“到底怎么了?我也觉得有问题,但这里面的舵面气动分析力都没错,精确度也在标准线上,我就——”
“他们换了标准。你这都没发现?他们用的是他们自己的标准。舵面气动力没错是巧合,你仔细算算,飞行迎角范围一下就出来了,和我们差了整整九个度。”
“要我是裴司,我都忍不了。太低级了。你老大涵养真不错。”
喻呈安懵了。
江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