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朝歌又补充了句:“是福气的福。”
陈匸“恩”了一声。
庆幸的是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瞧不起。
在车上,朝歌开始与陈匸搭腔:“陈匸,你这些年变化真大,都快认不出你了。”
陈匸道:“你不是高血压吗?”
朝歌:“……”这话题跳跃地他一时没法作答。
“又是谎话,”陈匸偏过头看向朝歌,“十五年前的朝歌可不是人人喊打的骗子。所以,你不也是变了吗?”
他语气平淡,可是说出的话带着讽刺的恶意。
朝歌愣了一下,十五年前的陈匸绝不会这样对他说话。
也对,都变了。
也幸好,现在他早就脸皮厚如墙,打哈哈道:“刚刚不是为了怕麻烦才说高血压的嘛,至于卖/黄/片可不算骗,算是公平买卖,毕竟要养家糊口。”
“呵”陈匸意味不明地轻笑一下,便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车内又沉默了。
朝歌不禁暗骂陈匸这么多年越来越阴阳怪气,搞得他坐在车里十分不自在。
幸好,这时,朝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吉娜的。
朝歌一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吉娜的吼声:“你这个死胖子又死去哪里了?”
朝歌被震得耳膜疼,这个声量,陈匸绝对听到了,朝歌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对着电话道:“别急,马上就要到家了……”
朝歌的话还没说完,吉娜就大着嗓门在电话里叫道:“妈勒个几,吃个饭这么晚,现在变/态那么多,人家见你白白胖胖的别被人抢劫砍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朝歌觉得陈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度了一层冰。
朝歌赶紧道:“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再说!”便按下电话。
陈匸问道:“你老婆?”
朝歌说:“未婚妻,还在愁房子事,没敢结婚。”
陈匸“哦”了一声,又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朝歌随口道:“一起工作的同事。”
陈匸嘲讽道:“一起卖片?”
朝歌侧过脸看着陈匸一直冷冰冰的脸,他估摸着陈匸今天就没想给他痛快,话里话外都阴阳怪气,这富贵的交情他不套了。
“陈匸,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过得没你那么好,你就可以贬低我,是不是看我笑话来报复我当年揍你的那回事啊?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直说,别这么阴阳怪气。”
陈匸紧紧抿着嘴,又成了闷棒槌,车子猛地加速,让朝歌吓到头发都要竖起来。
蓝色的兰博基尼在寂静的黑路上迅速穿行。
伴随着朝歌惊叫:“陈匸,你开慢点!慢点!”
“哧啦”一声,车子停下来,朝歌身体猛地往前一窜,手臂横在他的胸前,阻挡了他的前倾。
朝歌抬起头,见是陈匸,惨白着脸,“疯了?!”
陈匸冷着一张脸,“到了,下车。”
朝歌打开车门,下了车,干呕了几次,心里直骂这个陈匸神经有毛病。
“死胖子,你特么可回来了!等了你快一晚上了,老娘都要被蚊子咬死了。”
前面一个打着电筒的女人坐在石头上,“啪啪”得拍着腿上的蚊子,听到车声,赶紧站起身,是吉娜。
这里是繁华的A市的一抹阴影,到处是破旧房屋连成一片,残垣的墙壁上是稀疏的野草,有着最便宜的房租和最多的垃圾。通往这里的道路也是坑坑洼洼,车子开在上面都歪歪斜斜,也难为了陈匸开了这么好的车过来。
朝歌从车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