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刻对面人掏出手机接听,不知说了几句什么。
江汐模糊听见他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和年龄不符的沉淀感。
这道嗓音曾经在她耳边三分玩味三分撒娇耳语,到底是和以前不同了。
陆南渡已经挂了电话,低头拧眉不耐烦发着短信,大概有人找。
江汐没理。
不知过了多久,江汐听见对面男人开口。
“到你了,进去吧。”
江汐手指一顿,抬头才看见电子屏幕上显示自己名字。她终是没说什么,收起手机起身。
进诊室,里面是一个年轻男医生。
询问检查一番后,男医生给江汐开了药单:“扁桃体发炎引发的高烧,去一楼窗口拿药,然后到三楼输液室输液。”
听到输液,江汐说:“不输液,就开口服药吧。”
男医生闻言抬眼看她:“你现在高烧38.9度,扁桃体红肿严重,还是输液比较好。”
江汐胆子在女生中不算小,恐惧的东西不多,甚至享受极限运动。但唯一一点从小到大没克服成功过,她害怕打针。
江汐实话跟医生说:“我晕针。”
“不能忍一下?”
“不能。”
男医生实在拿她没办法,重新修改药单:“行吧,那——”
话没说完,被一道男声打断:“给她输液。”
男医生停顿,看了眼站在诊室门口的男人。
陆南渡身上带着不善的冷漠,攻击性很强。
江汐没回头,眼神平静。
男医生看出他们两个有关系,也不多问,想重新修改。
下一秒江汐开口阻止,语气平淡:“不用管了,直接开药吧。”
男医生再次停笔,他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病人,心平气和道:“这样吧,你们两个自己先商量商量,”他看向江汐,“商量完告诉我,我再写药单。”
面前的医生可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但江汐记得一清二楚。
以前在一起每次江汐生病不愿意输液,陆南渡总会黏着她撒娇,软声哄她,一口一个姐姐哄到她愿意去医院。
那时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
却已经轻而易举让人缴械投降,心甘情愿被俘虏。
用那时候纪远舟话来说,一个个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迷魂药。
虽然每次陆南渡都会软磨硬泡到她去医院,但江汐仍旧不敢看护士埋针,每次都会侧头盯着陆南渡看。
少年骨子里蔫儿坏,没干过一件正经事,有次在江汐看着他的时候,使坏直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后果自然是被江汐一顿狂打。
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为何自己仍记这么清楚。
江汐脸上依旧没什么神情,也没有气愤:“不用商量了,我不输液。”
陆南渡没开口。
医生点头:“行。”键盘敲敲打打一阵后对江汐道,“交钱后到取药窗口领药。”
江汐拿上单子起身:“谢谢。”
转身离开的时候陆南渡已经不在诊室门口,江汐没搭理,去窗口排队。
深夜急诊人少,领完药才过去几分钟。
江汐拎一袋子药离开出急诊大门,掏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
江汐手机揣回兜里,抬头,下阶梯的脚步一顿。
陆南渡车停阶梯下,正靠车门等她,两人目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