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我留下来其实是想问你,金乌教和浔月教的事情,刚刚你同那人的对话我实在是没听懂。”
“金乌教不知道便也罢了,只是浔月这样有威望的教派,你也不知道吗?”
察陵湄摇了摇头,认真道:“我知道浔月是江湖上最有名望的教派,但是我们家是不准说起浔月教的。少时我提起想去霖州找浔月教,还被母亲家法伺候了。”
宁澜吃惊,他不知察陵家有这种规矩,可是也从未曾听过浔月与察陵家有过什么矛盾。
浔月教在北翟的霖州,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是在北翟国,但是这样的江湖名派自然是被世人所景仰的,因此浔月可谓盛名在外。浔月教不似一般的门派,只有一样或是两样拿得出手的绝活。约莫三十年前,浔月教内原本是有五个门派——剑门,气门,医门,乐门,诀门。
五个门派各司其职,都有自己的门主,然浔月的掌教人自然是掌门,掌门是从五个门主中推选的。剑门精通剑术,气门善于掌法与拳法,医门则专研医道,乐门以声乐为利器,极善布阵法,控心欲。
而诀门,听说是最奇异,熟谙口诀秘法,力量不可估测,修得好自身功力便无人可敌,修的不好,却也极易走火入魔。
而这所谓金乌教,就是从前诀门门主单夜群叛出浔月后成立的。若论起辈分,单夜群算是如今浔月教掌门白宁的师叔,只不过他如今只算是一个邪教头领罢了。
“那你们所说的金乌教人吸食人的精气是怎么回事?”察陵湄停了宁澜一番述说,似是更加来了兴趣,“连浔月也管不了吗?”
“吸食人精气恐怕是以讹传讹,我师傅曾说过诀门之道法十分精深,但是也容易让人沉迷于练决,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唯有内心纯良无暇之人方可修之。但是单夜群本想剑走偏锋,夺得掌门之位,当年没成功,便带了诀门弟子叛出浔月。如今他们恐怕将诀法修歪了,浔月自然会管,却也不容易。”
“可是……那人所说的左容村,不是我们去绊雪谷的必经之地吗?”察陵湄看着宁澜,一双眼里蒙了一层虑色。
“没错,小小,所以我看你还是……”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陪你去!”察陵湄眉眼一弯,拍了拍宁澜的肩。
宁澜偏头看着察陵湄讪讪缩回的手,笑笑摇摇头,她不会不知道他是想让她先走,他也料到她不会走。
“好了,快回房去吧。难不成后半夜都要呆在这里吗?”
“可以吗?”察陵湄看着宁澜,嫣然一笑。
“自然,不可以。”宁澜这回没有用扇子,直接用手在察陵湄额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再不回去,明日我悄悄走掉。”
“我回去,马上回去!”察陵湄吃痛摸了摸额头,欲哭无泪的模样,转了身快步离开,出了房门。
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人的呼吸声。
展开竹扇,没有一点多余的花纹,看似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扇子。不知是拨动了哪里的机关,扇子里掉落出一枚银针来,不偏不倚正好被那修长的手指接着了。
宁澜从容将一手置于灯下,另一手拿了银针刺在自己的掌中炽迎穴。
仍是木讷,没有痛觉。
他记得,师傅白湛曾说过,炽迎穴,亦为情穴。
平常人,但凡有动情的能力,扎了,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