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天道欺负哭 第39节 (第3/3页)
的伤疤,但指尖还没有落下去,她便提起衣摆转身跑了出去。 少女袖口的馨香扑来时,一柏下意识偏开头,然而昭昭比他抽离得还要快,一眨眼便跑没了踪影,他不由怔然。 “看来,”谢浔白从八仙椅上站起身:“第三个问题,还是要由我来问了。” “关于青州?” “不,”谢浔白微笑,“关于天命。” “什么意思?” 天命无常,连宣阳教的道士都不敢轻易窥视,眼前这个小小的医修却敢说“问”? 如何问?向他问吗? 一柏唇角勾起讥嘲的笑,他若知道,又何须蹉跎这么多年。 谢浔白抬手将随手放置在桌案上的朝生鼎唤到跟前,青色的华光照亮一柏脸上的伤疤,内里死去的血肉竟如同鼎身上游动的铭文般舒展开来。 一柏压不住痒意抬手便抓,却被谢浔白拂开了手。 “浮光岛的灵器谱在百年间陆续撕掉了三页,”谢浔白平静道,“第一页是魔神之剑执离。岛主确认此剑已碎,残余的铁块被铸成灵剑藏在天衍与鸿元两大剑冢中。” “第二页是鬼王之印断妄,鬼王身死道消,鬼王印踪迹难寻。” “第三页,是神女之鼎朝生,然神力殆尽,被药神谷收藏百年,沦为寻常药鼎。” 灵器谱的迭代举世皆知,这三样上古神器的消失让修仙界唏嘘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柏捂着脸难耐地看着眼前这座青光璀璨的小鼎,咬牙:“但我想,灵器谱很快就会再次收录朝生鼎的名字了。” 谢浔白以医入道,行走尘世数载,世人敬他,不仅因为他出神入化的医术,更是因为朝生鼎在他手中神迹般从一堆废铁翻身成为重器, 谢浔白不置可否:“仙门大比上,朝生被昭昭一剑劈碎。” 一柏震惊地抬起头,再看向谢浔白时,眼底带上探究:“你是谁?” 谢浔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若此世成为漫漫修行路的起点,你会如何?” 青色的小鼎被谢浔白覆手收走,他敛衣跨过门槛,消失在转角。 一柏怔怔地看向院中天井投下的皎洁月光,不自觉地“呵”了一声,而后便是止不住的大笑。他抱着头慢慢蹲下身去,将眼底涌出的泪藏在臂弯。 一个拥有神力的神秘人与他论天命,愿意为他那残破的命轨添上一缕生机——这算什么? 他摸着脸上平整的皮肤,二十年前剥离天命的痛觉似乎还在,却又好像,在缺了一块的伤口深处,长出新芽。 谢浔白在别院的大门处找到昭昭,小姑娘垂头丧气地抱着流云剑坐在门槛上,目光呆呆地看着树上两只依偎的乌鹊。 谢浔白敛袍坐在她身侧,昭昭侧眸看了他一眼,脸垮得更厉害:“一柏师兄心里知道答案,却不敢明着告诉我。” 小姑娘激动起来:“他是怕我包庇宋涛恩吗?” 谢浔白笑:“你怎么笃定他知道那人的身份?” “我又不是笨蛋!”昭昭气鼓鼓,“一柏师兄要是一点都没有怀疑到宋涛恩身上,就不会跟我们说他在石窟里遇到宋涛恩这件事了。” 昭昭叉腰:“他就是在引导我!但又不肯指认宋涛恩!懦夫!” “因为他也没有证据。”谢浔白叹息,“你的大师兄行事谨慎,一柏没有见到他的脸,故而在二十年间一遍遍盘剥的细节都只能辅佐猜测,他不能因为仇恨之下的猜测而离间你们的同门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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