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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珉：“……”

    程林：“大宇哥给你杯气泡饮料。”

    几个人说东说西，一眨眼就是将近十二点，大宇好奇乔飞那辆夏利，非得跟上去坐，陈珉见状，自己开车回去了，任安跟程林在店里收拾了会，最后关灯关门回家。

    程林坐在副驾驶上长长舒了口气，跟叹气似的，听得任安心里一紧，忙问着：“怎么了？”

    程林说着：“哥，前段时间我晚上失眠，偷偷吃安定片，这事儿我一直等着你秋后算账呢，那什么，对不起。”

    任安沉默打着方向盘，没有接话，程林继续说着：“就算现在，我还是忍不住会去想韩东的事儿。本来心理预期着，回来得跟韩东得真枪实弹对峙上，没想到我爸不动声色地把什么都给做了，不光是我这边的事儿，韩东这两年也没少犯事儿，他为了走捷径，歪歪心思没少使。其实……我一直觉得韩东是挺聪明的人，念书好，人情世故也看得通透，哥，你说他是不是太聪明了，我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嫉恨我到要我命的地步，凭着良心讲，是他母亲犯下了罪过，就算他没有赎罪的责任，也不至于对我起杀心吧，甚至鼓捣出个冒牌货……哥，我真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走到这一步。其实要是他不招惹我，我也不能真的因为他母亲的事儿，就把他怎么样。”

    程林絮絮叨叨说了好长一通，任安把车子停到路边，打开车门去外面点上了一支烟，程林也跟着下去，任安顺手把他捞到胸口前面搂着，说道：“那天晚上回家，看到你倒在卫生间地板上，撒了一地药片，我哭都哭不出来，怎么会想着责怪你。这段时间我也挺自责，公司里确实忙，我也对你太放心了，你一直表现得挺坚强，我以为你什么事儿都能抗住，是哥的错，哥心太大了。”

    程林不好意思地笑道：“有时候情绪问题真是挺难琢磨的，你说我以前都没事，现在在有爹有妈有男人，日子过得好着呢，怎么还更脆弱了似的，真是越惯着越矫情。”

    凌晨道路空旷，任安亲了亲程林耳垂，说着：“韩东记恨你，是他的问题，不是谁都能用一个道德标准来约束，他确实是聪明人，可是太贪心了，财富的积累有很多途径，有大能耐挣大钱，没大能耐挣小钱，杀人越货就得负法律责任，等着看看判几年吧。”

    程林点头应着，说着：“我怕他出来之后报复。”

    任安从后面紧紧搂着程林，说着：“怕什么，现在没兴起风浪，以后他还能怎么能耐。呆，别想那么多，乖乖定期去看看心理医生，你在那么个环境下能成长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葩了。”

    程林：“……奇葩？”

    任安赶紧咳嗽一声，说着：“奇迹，我的意思是奇迹。”

    那天晚上回到家滚床上的时候，程林特别敏感，没多久眼睛就水润润的，不管任安想摆弄他成什么样子，都跟个孩子似的黏在任安身上，顶峰的时候发抖着搂着任安脖子，突然就哭了起来，任安以为弄伤了他，吓得都出了一脑门冷汗，程林汗津津地咬着任安脖子，哭了一会才哽咽说着：“哥，我真觉得以前那些日子，把我所有勇气都耗干净了，刚才一想，万一哪天你不喜欢我了，觉得咱们这种平淡日子没意思了，不要我了，哥，我就是觉得可能活不下去了，难过死了，你把我捡回来的，你得负责到底。”

    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