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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呢?
我猜啊你以前住在这里?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他的步子很稳。杨花抬头的那一刻,他们似乎等高了,在一般的视角下故地重游。
嗯
那墙上的脚印子是你踢的?
他笑了说不是,他说他不敢,但又想了想说也可能是。
大人在此拼过命么?杨花就装作是不经意的一问,但陆相的反应有些强烈,即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暗暗地说怎么了?。
这上面有血迹眼尖,声小,像在做坏事,引得陆相爷连连发笑。
笑什么?不许笑了
不可能是血迹陆越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放我下来就她逞强。
陆越把她放下来,拉着她说如果是真的,我就不在这了。
杨花很平静,她在想他带她来的目的,一定是个圈套。所以她问,你为什么,你是不是杀了
嗯见他点头,她就不再说下去了。
皇帝能当上皇帝,我才能活下去。
嗯,杨花抱住他,她给不了他什么,反而只能缩进他宽大的衣袍之中,你难过吗?她问。
他摇头,我怕你难过。
他杀过很多人,在稀碎的月光下,一点点地抹掉犯罪的痕迹,别说是血,连一丝的褶皱都容不得。
太傅收我那天,给了我一把刀,那是一把炭黑色的匕首,轻薄、瘦小却锋利至极,也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时他都没有七岁。
我不难过,也可能难过至极,不过是为他的。
这辈子还一点,下辈子再还一点,好不好?
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欠的,人又不是神。
至少你救了很多人
他不说话,黑夜清透的风穿不过他这堵墙。
杨花急了,我陪你还,我陪你还债。
久久的,他应了一声,嗯。
所以他最终还是把她套住了,用他自己。
夜色愈浓,远边有微弱的灯火,就像是画上无意的点彩,一不小心的疏漏。
这前庭这么大,人更是稀少。
他们不知道晃到什么地方,陆越停下说:我进去看看有没有灯。
我不进去了,杨花已经累的不想多动一分一毫。
陆越才进去,她就看到远处有一双人。
走近,原来是龙纹黄袍加身的人,旁边的人举着灯笼如果没记错应该姓鲁。
杨花盯着他,也不行礼,那人看着她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那灯油烧的味道有些难闻,杨花决定不玩了。就在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只黑鸟呼哧着翅膀,轻轻落在了被映得发黄的灯笼上。
好了,都齐了。
你想说什么?那黄袍先声夺人,语气轻蔑。
他是我的,这清淡的音色说出来怎么如此有力,或许胜者与败者的境地到底不一样。
好黑眸融进黑夜,遮住月光,将落叶吹散,然后下雨,像一首悼亡的诗。
他们淋了个落汤鸡,陆越将她身上的湿衣脱了,把她拉进浴池。浴池上边没有花瓣,却有开得像花一样媚妙的胴体。
下雨了,鲁植不好回去,皇帝便留他在宫中过夜。
不点个妃子来陪?他话声调笑。
皇帝很累了,只是摆摆手,拉上被子就睡了。
鲁植走过去关窗,浅绯的官服兜了一袖子的风,他靠在那里看着床上浅淡的睡颜,窗外边苦寒嘈杂,屋子里面温暖安静。
这条路上有个人站在他前面披荆斩棘,他就只记得这么多了。
鲁植吹灭灯,关上门,雨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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