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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剧 (第1/2页)

    

悲剧



    53.

    陈广白抱着陈葭去洗澡,陈葭没有挣扎。

    陈广白动作极小心,让她坐在小板凳上,轻缓地帮她脱了衣服,避开她脸上的伤处给她洗头洗澡。

    整间浴室随着热气的蒸腾雾蒙蒙的,陈葭盯着前方瓷白的墙砖,竟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这种岁月静好不是午后在阳光下的身心平和,是一种混混沌沌,梦里神游的岁月静好,是偷来的,不属于她的,她清楚有什么正伺机在暗处。

    陈广白在她跟前蹲了下来,开始帮她揉搓着双腿,密集的泡沫破裂又产生,无穷无尽。

    陈葭凝视着他的发顶,突然发现有一根白头发,她难过起来,陈广白居然少年白头。

    她抬手去抓那根刺眼突兀的头发,可忘了自己的手是湿的,一不小心把白头发和黑头发粘在了一起。

    陈葭哭了出来,陈广白听见响动抬头问:水太烫了吗?

    陈葭摇摇头,带着哭腔:陈广白,你有白头发了。

    陈广白不以为意地笑笑,轻格了下她的手:没事。说着,顺过浴缸里的淋浴头给她冲掉泡沫。

    陈葭红着眼吸吸鼻子,陈广白制止她:这有什么好哭的,别哭了,小心伤口感染。

    你不懂。

    陈广白不说话了,继续帮她冲净泡沫,用干毛巾擦拭她莹白的身体。

    浑身干洁的下一秒,陈葭倏然伸手抱住了浑身湿透的陈广白,他把她弄脏,他把她洗净,她以前觉得,他洗净的是身体,弄脏的是心;但她现在想明白了,他弄脏的是身体,洗净的是心。

    陈广白无奈地任她抱了会儿才轻叹:白洗了。

    再洗一遍好了。

    -

    等两人彻底收拾完出来,陈广白看了眼手机。

    陈葭突然就有些尴尬,她眼神飘飘,找话道:几点了?

    一点半。

    陈葭吃惊。

    陈广白把手机按灭,掀眼说:你下去让阿姨弄点吃的,我去睡会儿。

    陈葭这才发觉他满身倦意,眼球具是红血丝,她轻声问:你不是在北京吗?问出的瞬间就已心知肚明:他在北京,他一晚没睡,他早上赶飞机过来。

    陈广白笑笑,伸手摩挲了下她未受伤的唇瓣,凝视她布满紫红药水的脸,语带怜惜:记得上药。

    说完亲亲她发顶离开了她的房间。

    陈葭目随他离开,觉得他从未如此狼狈过,半干的衣裤贴在他身上,是有多难受啊?可他全程都极耐心地帮她洗澡、穿衣、吹头,就连她中途捣乱,也未见他有一丝不耐烦。

    陈葭眼眶热起来,又一次心生他们是亲兄妹的悲哀。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陈葭下楼吃饭,果不其然爸妈都不在,昨晚那句明天再说铁骨铮铮地打上谎言两个字。陈葭牵牵嘴角,想笑,笑不出声。

    保姆正热着饭菜,先给她倒了杯热水搁在她手边。

    陈葭瞥了眼水杯,视线顺着向上,看到保姆欲言又止的纠结神色。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语气平平道:阿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保姆注视着陈葭涂着药水略显恐怖的脸,吞了下唾沫,双手局促不安地在围裙上搓两下,搓两下。刚要启唇,厨房里微波炉的叮一声掐住了她的话。

    保姆皱了下眉,又看陈葭一眼,叹了口气,走去厨房端菜了。

    直到吃完饭,保姆还是一字未发。

    陈葭抽纸擦了擦嘴,拿起水杯把杯中的水一口而尽,倏尔起身走去厨房。

    保姆在擦流理台,余光发觉陈葭直愣愣一声不响地站在门口,吓了一大跳。她放下抹布,拍着自己的胸口轻微埋怨:佳佳你怎么不出声?

    忽地看到陈葭咧嘴一笑,说不出的鬼魅邪气,保姆竖起一层汗毛,瑟缩了下。

    阿姨,你是知道的对吧。陈葭的语气轻而幽。

    保姆慌神,眼神闪烁:知道什么?

    陈葭注视保姆半晌,说不出心中是失望多一点还是侥幸多一点。她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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