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丈夫是GAY以后_80.刺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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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刺痛 (第1/2页)

    

80.刺痛



    人们总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但很多时候,时间更像是麻醉剂。创口并未愈合,流血仍在继续,只是这血流得多了,便好似侩子手面对砍头,女人面对月经,麻木了。

    年末是林静最疲惫的日子。她永远有对不完的表,平不了的账。按时下班成了一种奢侈,她的生活似乎只剩下睡觉和工作,周而复始。

    她这才体悟到师宜聆口中的moving   on。再震撼的影片都是静止的,过去的,它们停滞在电影院里,而生活永不停歇地诱惑着,鞭打着她前进。李歆曼的苦痛在这样机械的忙碌中,就像是死在秋树下的野兔,逐渐地被落叶掩盖,被虫蚁瓦解,蓦然记起,竟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轮廓。

    你要去哪?

    此刻,饭点已过去了十分钟。林静终于揉捏着她的后脖,合上电脑,李歆曼则在收拾拎包。

    她涂了口红,但并不艳,肩上披着驼色的大衣,里面只有一条连衣裙,走路时裙摆飞扬。脚下咚咚作响,是高跟的长靴。林静看着她,说不出她哪里不一样了,只觉得她好似突然间成熟了很多。

    低着头,李歆曼含糊地回复说:我下午请了假。

    年末的事假并不好请,哪怕只是半天。她话音刚落,便像是石子掉进了潭水中,响起一阵小声的嘀咕。同事的目光悄悄地落在她的身上,林静平静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去医院做点检查,她拎起包,少有的冷淡,匆匆一点头说,先走了。

    同事们面面相觑,轻声嘟囔着大概是这段时间太忙,身体都忙出毛病来了。林静立刻反应过来,李歆曼大概没有跟任何人透露她要结婚的消息,所以她们的第一反应才会是她生病了,而不是婚检。

    小曼,她下意识地追了上去,我送你去吧。

    李歆曼站在电梯口,闻言疑惑地问:为什么?

    没什么,我前段时间刚拿了驾照,想多开开。林静如此解释。

    李歆曼的眉紧了紧,似乎想要拒绝,但电梯门开了,她最终还是没说话。空旷的电梯内,只有她们两个人,林静问她:什么时候办婚礼?她看着手机屏,面目表情地说:没有婚礼。

    接着一直到上车,她都保持着沉默。林静看着远处闪烁的黄灯,说:你最近安静了很多。

    是吗?她抬起头,无所谓地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等年报出完,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家医院距离华鑫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在两次挑起话题都失败后,林静谨慎地斟酌着措辞,但一直到医院门口,李歆曼都只是弯着脖子,玩手机。

    关上车门,她木木然地点了下头,说:谢谢。便要离去。

    等一下,但林静叫住了她,问,你不喜欢婚礼吗?

    她的步伐微微停顿了片刻,侧脸偏过一点角度,似笑非笑地说:你买东西会有仪式吗?

    林静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她清晰地觉察到自己的同情心正在消磨殆尽。微信里,她给李歆曼发消息的频率越来越低,最后一次是四天前。

    车窗外,她再一次注视着李歆曼离去的背影。此刻她早已不再哀痛,悲愤,情绪激动,只剩下一种平静的惆怅,像是扎进肉里的针,生活的忙碌让她没时间大呼小叫,可每当她停下脚步,手上却总有隐约的刺痛,提醒着她那根针仍未拔出。

    打开手机,林静再一次将未能说出口的话发给她。

    哪怕从未被回复过,至少也没将她拉黑。

    上海的冬日不算冷,却很潮湿,似乎伸手握一把空气,都会有水从指缝里渗出来。李歆曼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倒了两班地铁,她骑车回家,十二月的风像是一条阴森的毒蛇,滑入她的脖颈,脚踝,还有手套和衣袖的缝隙。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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