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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乱伦

    高一新生七天军训很快结束，因为强制住宿而临时分到一个寝室女同学依依惜别，转过身，神情里写满终于解脱的轻松。

    只有秦苏，回家路上一直沉默，神情微微恍惚。

    同行的黎萌萌发现她的异常。

    苏苏，七中住宿条件很好，你跟我一起，住学校吧。

    她语气小心翼翼，眼里满是对她的担忧。

    秦苏摇头。

    他们不会答应。

    秦向阳今年初三，他的成绩，没普高愿意要。

    所以秦向阳一定会以此为理由，强制要求她住在家里，当他免费的补习老师。

    而没有钱给儿子走后门的养父母，自然喜闻乐见，不会给她签家长同意书，一年一千的住宿费也无从谈起。

    黎萌萌拉住她的手，望着秦苏单薄平静的脸，喉头一哽。

    如果秦向阳又欺负你，怎么办啊？

    她永远忘不了今年六月，一起长大的手帕交，在她心里永远漂亮、骄傲、优秀，闪闪发光的秦苏，散着头发，衣衫不整地坐在漆黑的巷子尽头。

    空气是潮的，地上的苔藓泛凉，她布满泪水的脸，潮湿到心里。

    因为她一个电话赶来的黎萌萌，傻了。

    秦苏的声音，冰冷，虚弱。

    她问：萌萌，口活是什么？

    乱伦又是什么？

    ...

    秦苏的眼睛发红发肿，黎萌萌整个人像被雷击中，比起一心读书的秦苏，她涉猎太多，那些词眼，自然熟悉。

    十六岁的少女，斑斓青春是她们最漂亮的底色，也是所有邪念的原罪。

    面对黑暗，她们没有反抗的资本。

    黎萌萌只能紧紧抱住脆弱的秦苏，在黑夜哭得痛彻心扉。

    分别前，黎萌萌一直不放心地劝秦苏去她家吃饭，秦苏摇头。

    萌萌，躲不能解决问题，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

    高中那段时光一直是她难以启齿的黑暗，让她直到二十八岁，对于男女之情，只有刻之入骨的厌恶。

    所以她不经意辜负了一个人十几年的青春，幡然醒悟，已过时不候。

    这次，她不会再隐忍，也不会一心只顾自己逃离囚笼。

    想到那个没参加军训，却嚣张跋扈得校园满是他传闻的少年，秦苏眼里多了许亮色。

    她缓步走上破旧的居民楼，步伐坚定，背影从容。

    *

    秦苏！快来端菜！

    她刚关上门，厨房里苏晴的尖声叫唤传来。

    我先把书包放了。

    她房间的门锁依旧是坏的，反锁不成，她眸子一黯，只得虚掩上。

    果然，她刚放下书包，原本躲在房间打游戏的秦向阳鬼鬼祟祟地窜进来。

    姐，你回来了？

    他遗传了秦东海的小眼睛，笑时微微眯起，透着一股猥琐。他只比秦苏小一岁，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因为长期低头玩手机驼背得厉害，从小不肯好好刷牙，一口牙泛着恶心的黄。

    此刻，他眼神露骨地盯着秦苏白色校服短袖下，因为一层薄汗而愈发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形，胸前柔软的浑圆，隔着布料他也能描绘出那美丽的形状，他吞吞口水，手不自觉伸向秦苏，想覆上那腻死人的温柔，掐着乳尖，死命磋磨。

    姐，你一周没回来，我想死你了，下午给我补习，好不好啊？

    秦苏眼里没有惧怕，只剩刻骨的凉意与厌恶。

    早料到这一幕，她偷偷从背后的书包侧兜掏出准备好的美工刀，猛地抵住秦向阳脖子，利刃狠狠陷入肉里，开始泛起些微血丝。

    秦向阳瞬间举起双手，倒吸口凉气。

    秦苏！你他妈疯了？

    她笑，眼里冰寒刺骨。

    我疯没疯，你可以试试。

    割破颈动脉，5-6秒失血性休克，两分钟死亡，秦向阳，要试试吗？

    我两个月被扔到孤儿院门口，爸妈收养我，没想到很快怀孕又生了你，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多余。

    既然你们觉得我欠了你们家一条命，我还了就是。

    只是我这人眼里容不了脏，秦向阳，你这种人渣当我弟弟我恶心透顶，所以我死也一定会拖着你！

    秦向阳脸色煞白，秦苏的杀意让他从脚底升起一股恐惧，他脚步发颤，难以置信地后退。

    刚才那一瞬间他信了，秦苏是真的想杀他。

    秦苏，你给我等着！

    *

    吃完中饭，苏晴把她带到他们家新开的小网吧，她下午和晚上负责守店。

    苏晴和秦东海要去工商局办手续和进货，网吧附近有好几个中学，今天周末客人一定很多，苏晴舍不得关门。

    秦苏，要看好店，别漏收钱了。

    知道。

    她站在吧台前，掏出高一教材准备复习，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