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飞起一脚。
两个人厮打结束,会客厅里满地狼藉,除了那只被我抱在怀里的水晶花瓶。我肿着眼睛说:“需要我打电话叫家政公司上门么?”
便宜哥哥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糟,挠挠头发从茶几上跳下来:“我去洗个澡。”
“你可以告诉查理。”艾瑞克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这是我们十四年来第一次这么和平的共处一室,他甚至给我倒了杯水:“查理会帮你……讨回公道。”
我看着那杯水,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没事,我没那么在乎。查理不知道比较好,他这阵子血压太高了。”
艾瑞克拧起眉毛,继承自查理的棕黄色的眼珠定在我脸上,他在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很快他得出了结论:“你需要……去医院吗?做个检查,或者预约一下心理纾解,找个人倾诉会好受很多。”
他这副知心大哥的样子把我恶心的不轻,我把花瓶原地放下,喝了口水:“真的不用。”
“你连查理和米歇拉也不愿意相信吗?”熟悉的冷嘲热讽又回来了,“你早告诉他们就不会——”
“没有人会相信的——”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又聚集在我的眼眶,我恶狠狠的瞪着艾瑞克,不让那些该死的屈辱的泪水掉下来:“没有人会相信的,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换男友如换衣服,我等了他四年才跟他在一起!没有人会相信我不是自愿的!我会沦为整个学校的笑柄!你明白了吗?!”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爬上了楼梯,连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忽闪忽闪,我才看见昨晚米歇拉给我发的消息:“这边万事妥当,查理和我要再耽搁几天,艾瑞克已经连夜回家了,凌晨就能到。祝好,我的宝贝。”
我一点儿也不好。艾瑞克站在门外,像个决心取我小命的死神:“米歇拉会很伤心的,你不该瞒着她。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把头埋进被窝里,他还在喋喋不休,得不到回应这个疯子似乎觉得跟我赌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摸出手机:“我会帮你报警。”
我忍无可忍的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戳着他的胸口:“不要装作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伪善者!这个家里最希望我滚蛋的不就是你吗?!”
“是!”艾瑞克同样愤怒的吼了回来,“我一直处心积虑的希望你滚蛋,可是你在我家好好的长到了十六岁!扪心自问,米歇拉和查理哪一点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要这么伤他们的心?!”
“得了吧!”我拨开脸上的头发冷笑道:“谁不知道那是移情?那些爱根本不是给我的!你以为只有你在那场事故里失去了亲人吗?!”
真见鬼,我一点儿也不想哭的,我父母离开的时候我才十个月大。可眼泪不受控制的冲了下来,我吸着鼻涕,狼狈至极。
“不是这样的。”他抽了张纸巾塞给我,“不是这样的萨曼莎。他们很爱你……”
我抽噎着说不清话:“我知道……”
接下来的假期我都在疑神疑鬼中度过,每天战战兢兢的猜测那个大嘴巴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爸妈。生平第一次这么希望米歇拉少关心我一些,可惜事与愿违。从她进门时的神情我就能推测出来,她知道了。
我自暴自弃的倒进被子里。
“萨曼莎我的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