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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微亮，早间的潮气让人有些呼吸不畅，被声音喊醒的渔夫老沈感觉一股凉气，正沿着被窝的缝隙钻进皮肤里，透过脆弱敏感的脖颈，挤入流动的血液里。

    “怎么了，大早上的。”老沈裹着被子，一只手撑着床，单手推开床头窗，朝着窗外门缝外的人喊。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渔民，老沈那是典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是晒网时间，他原本是想多睡些时候。

    这不昨个刚打完鱼，他一个人的收获能顶的上其他两三个人的，附近的人见了眼馋，纷纷拎着老沈最爱的老白干来请教一二。

    谁知每每酒过三巡，问起捕鱼的秘法，来来回回得到的就两字：看海。再多就没有了。

    “你怎么还睡呢，地震了。”来人顶着一个雷锋帽，扒拉着老沈家低矮的栅栏，朝着屋里喊。

    老沈一听，心里一惊，顾不上其他，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一套，也不管套的是不是整齐，踩着一双到脚腕的沙地靴就冲出了门口。

    地震了，没有任何预兆，这不科学。

    海还是那片海，冉冉升起的太阳刚在海平面露出头，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余留一抹嫣红。

    “老二，什么情况？哪里地震了。”老沈的头发被海风吹的乱七八糟，几根长点的粘连在一起竖了起来，像是公鸡炸毛时的样子。

    “对……面，对面，岛国，我儿子工作的地方，他打电话给我说的，我出来一看，好家伙，弄出来了好多好东西。”老二吞咽着口水，说话一急，口水就快要流出来，手指着潮汐之间露出的沙地：有着大片大片蠕动的生物。

    老二是附近与老沈最合得来的人，每次打鱼，老沈都会喊着他。尽管他打的没有老沈多，但那比着别人还是不错的，两人没事搭个伙计，喝点小酒，话也能说到一块去。

    尽管大多的时候，都是老沈一个劲的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上过学，留过洋，爱过小姑娘。这个时候老二露出淳朴的笑容，表达自己对老沈的佩服之情。

    老沈说的出过国，就是海对面的岛国。老沈说，她爱的姑娘永远就留在了海的那边，这里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老沈其实不姓沈，老沈喝醉的时候说的，具体姓什么这边的人都不知道，老沈自己也不提。很多年前来的时候，问他叫什么，说喊他老沈就行。

    “不错啊，又要有好东西了。”老沈围着海扫视了一圈，心头的郁闷被夹杂着鱼腥的海风一吹而尽。

    老二终日被海风侵蚀的脸上露出十几年如一日的憨厚表情，这么多年他跟着老沈沾了不少打鱼的光，自己儿子上学的学费都有一半是老沈出的。他遇到个什么好处，总要想着老沈。

    老沈不是钱奴，他是挣钱奴，挣来的钱都存着，说是将来死要死了，他要用挣的钱，找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安顿自己的后事。

    “走，回去备着东西来，咱们从北边开始，那里退潮最早，一路走过来，能弄不少好东西。”

    老沈懂的很多，在老二心里，老沈一直都是和上大学的儿子一样，是高级知识分子。

    “老沈，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老二跟在老沈后面。

    “我以前是看星星的，那东西，谁都不知道有没有生存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关于外星人的，不过没发表，还被嘲笑了，之后就……。后来就转行看海了，海多好，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