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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赶紧走到前面，和凯斯一样坐到床上，给他扣上纽扣。每扣上一颗扣子，血淋淋的现实都进一步撕裂。我想起那个向凯斯冲过来的男人，那把在空中挥舞的刀刃，还有那些刺眼的鲜红的血液。

    以及那个，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的自己。

    我停下了扣上纽扣的手。准确地说是我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再也扣不上一颗扣子雪白的绷带占据了我所有的视野，我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了？”

    凯斯奇怪地问，我无法作答。我的脑子里只剩下白色的绷带，哆哆嗦嗦的双手停在半空，抓不住他的手臂。我颤抖着声音开口道：

    “对不起，我很抱歉……”

    “为什么？”

    凯斯似乎很疑惑，但我仿佛魔怔了一样。

    “我，我本应该保护好您的……但还是让您受了伤。”

    凯斯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我，好像觉得很荒唐一样。

    “对不起，我……我居然让您受伤了。这样，就在我眼前！”

    “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摇了摇头。

    “但是我明明可以阻止他的，我都看见他了！如果我的速度再快一点……”

    眼前一片模糊，我慌忙咬紧下唇。凯斯沉默了片刻。

    “那是辉泰克该做的事情。”

    我激动地摇了摇头。不，不是的，那是我该做的。我早该察觉到的，这样我就可以阻止他，不让你受伤。

    “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我喃喃自语。凯斯什么也没说。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眼皮上泛起温暖的热意，然后就失去了光芒——凯斯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呆怔在原地，什么都看不见。

    眼圈热了起来，直到感觉到脸上有水流下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我颤抖着呼吸，努力呼气。然后，一片柔软的温暖覆在了我的唇上。

    啊，我张开嘴，就像等待已久一样，凯斯带着潮湿冷意的舌头温柔地进入了我的唇间。

    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大脑一阵模糊，眼睛被遮住了，只能哽咽地喘着粗气。我呆怔在原地，默默感受着唇齿间的热意。凯斯的舌头越过牙齿进入深处，湿润的触感在口腔内壁轻柔地扫过。

    我浑身虚软向后瘫倒，凯斯的手托着我的后脑勺。我勉强睁开眼，在刺眼的白炽灯下又慌忙闭上了。凯斯的唇和我的唇相互厮磨舔舐，这样温柔的接吻还是第一次，就像是在安慰我一样，唇齿间的爱抚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块易碎的瓷器。

    啊。

    我被完全压在了凯斯和床垫之间，整个身体都能感受到他吻我时濡湿的水声。我能感受到凯斯结实的肌肉和身体的重量，透过肌肤传递过来的滚烫的体温，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又虚幻。

    我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拥抱，但失败了。我的心告诉我，只要我敢有所动作，眼前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我做不到，这痛苦的甜蜜，哪怕多一秒我都想珍藏。我只是闭着眼睛，沉醉在这个温柔的吻中，在亲吻的间隙泄露出凌乱的喘息。

    让我永远记住这一瞬间。

    我想拥有你，凯斯。

    凯斯不停地亲吻我，慢慢向下滑落的手抚摸着我的脖子、锁骨，然后越来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