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将落,殿外便传来了一声戏谑。
“何事啊?”
景姮惊魂未定的回过头去,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刘濯,说话的却是他身后的
慎无咎,这人自打与景姮说过旧事后,便与她熟识的很快,此时俊颜含笑推着刘濯
进殿,眼看景姮将双手藏在身后,饶有兴趣的看了又看。
“长公子早日就吩咐过来给你看看头疾,也是来的巧,你在藏什么?”
那陶埙是男子之物,景姮便是心生了虎胆也不敢在刘濯跟前拿出来,恍恍惚
惚的对上那人淡漠含笑的眼睛,她愈发紧张,十指攥的紧紧。
“女子之物罢了。”
慎无咎一听就消了好奇心,不再询问,正待说些旁的事情,静坐在椅间的那
人却发话了。
“你们二人出去。”
景姮一直未曾注意,自从刘濯来后,莞娘便一直低垂着头,听得他令,就立
刻躬身出殿,反倒是慎无咎慢了好几步,此时殿中只剩下他与她了,气氛凝结着诡
异。
“可否让我看看?”
男子的手掌亦是白净无血色,纹路清晰,骨弧也生的极漂亮,半伸在她面
前,等着她交出藏在袖中的东西,不抢也不夺,就是如此和煦温柔的看着她。
莫要再唤我王兄
“究竟是何物,能叫你如此紧张?”
景姮再是装作镇定,又怎么逃得过刘濯的眼,从脚底腾起的凉意让她在他的
面前无处遁形,可是不到最后,她是根本不会拿出那陶埙的。
“我说了,只是女子之物,王兄不能看的东西。”
“我不能看?”刘濯缓缓收回了手,已是很少能听她说这么多字了,只觉得颇
有趣,温和道:“既如此,便不看了,你去收起来罢。”
景姮一愣,怕他还有别的意思,握紧了陶埙站在原处半步未敢动,怯怯警觉
的瞥着他。刘濯却勾起了唇,微微笑着,像是有些无奈。
“去放起来,再唤慎无咎入来为你诊脉。”
将陶埙与令符一并锁入了妆奁内,景姮才暗舒了口气,出了内殿时,慎无咎
已经进来了,他得尽慎氏真传,医术却是出奇,自上次吃过他的药后,景姮就再未
像以前头疼过。
“忧思重内火盛,火损阴,须得降郁,长此以往,再是世间极珍的药物也救
不得。”
景姮默然,只要在这宫中一日,她便抑郁多增,心中所思心中所怕是与日俱
添。
慎无咎不再多言,他虽总是端的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却也知什么话该说,什
么话不该说,示意宫人上前取走景姮腕间的丝绢,便朝刘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