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之疾倒是无碍,只是……”
“都出去。”
殿中一时又静寂了下来,刘濯终于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负手走到了景姮身
旁,雪色的纹龙大袖深衣映衬着长身玉立,过分昳丽的面盘却更甚苍白,有些清冷
又多是漠然。
“你幼时订婚予我,抱着你过礼时,我便曾起誓此生都要让阿婵高贵无忧
的,至今时今日也未忘。”
景姮握住了裙裾,饱满的珍珠在掌心被扯断,忽而激昂了语调:“我确实本
该无忧,是你们将我变成了这样,我说过恨你们,也会是永不忘!”
他们渴求着爱,用尽了手段,却只得来她消不去的恨,也是可悲至极了。
他看着她,眸光里的感情纷杂,这世间唯有她能如此诛他心了。
“往后莫要再唤我王兄。”
再是温柔的声音也不能让景姮沉溺了,她冷冷的看向他,明明是怕的,还是
忍不住讥笑着:“看来王兄也知你担不得这称呼?也知你与刘烈对我做的那些事有
多恶心?”
这是景姮第二次将刘濯气的吐血了,待他被送回郅宫后,又是久久的昏迷……
“侯女,长公子他?”莞娘看着宫婢将地砖上的鲜血仔细擦去,还觉触目惊
心,忍不住入了内殿去询问景姮。
景姮却端坐在镜台前,凝视着镜中那姣好年青的容貌,连她自己都能看到极
度脆弱中的一丝得意,平静道:“我故意的。”
“甚?”
莞娘惊诧,景姮倒是坦然,若要成功离开王宫,刘濯是她最大的影响,唯有
让他这样不省人事,她才有逃走的机会,也是可笑,她竟然笃定了他会吐血而晕。
她想起刘烈曾说,只有她能将他气出好歹来。
“我偏要气他,莞娘,去召唤些得以听信的人,最快明日便动身,人数莫要
太多,切记小心行事。”
身为内傅,自幼担了教养之责,莞娘为难着劝道:“侯女再三思呀,您如今
的身份不同,已嫁之身私离宫廷,大汉律法是饶不得的。”
她并不知景姮的犹豫早就被磨光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
论如何她也要试上一试的。
“速去!”
临出内殿前,莞娘蓦地回首。
“我知侯女还是往日的侯女,你这般气长公子又急着离宫,可是发生了什么?”
她侍奉大的贵女,她是清楚的,说出这话时她手都在颤,想起这几月的许多
细节来,她约莫能猜到了,呼吸一促手脚冰凉。
“婢这就去唤人,侯女的用物待婢后来再收拾。”
不等景姮多言,莞娘便径直出了长芳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