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殿_分卷阅读3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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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30 (第1/2页)

    几十年都采不尽。可惜,邹家人丁稀少,没能生出男孩继承家业。

    永利十一年,父亲迎娶了邹家的独生女——董邹氏,就是我的母亲。从那时起,董家和邹家的产业合二为一,成为国中首富。

    母亲生下一子一女,就是我与舍弟董湛望。

    湛望比我小两岁,是家中宠儿。从来富贵多纨绔,偏偏湛望是个有志气的,读书上进,才智不凡。湛望不喜经商,立志做官。

    父亲却反对湛望出仕,总是说:“望儿,家里锦衣玉食,做个富贵闲人不好吗?儿是独子,安安心心经营盐场、矿场、当铺、绸缎庄,学学打算盘、看账本,一辈子衣食无忧,费神读那么多经世治国的书做甚?”

    湛望自有他一番道理:“士农工商,自古商贾就是末流。锱铢必较全是商人行径,为民请命才可流芳千古。”

    父亲劝不服湛望,心疼独子,欲为舍弟花钱捐官。湛望知后,大闹一通,严词拒绝,当众立誓,必要凭真才实学应试得中。

    那是永兴十九年的事了,湛望十六岁,我十八岁。那一年,父亲最挂心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湛望的前途,另一件就是我的婚事。来说亲的人家很多,母亲左挑右看,都不满意,一直也定不下来。

    永兴二十年,薄氏第二任君王归天,国丧之年,不办嫁娶。

    然后,是永熙元年,我已经二十岁,亲事不能再拖,父亲母亲打定主意要在年内为我订婚。圣旨送到董家时,堂屋里的媒婆们还在夸赞着自家公子的好处。那卷织锦,盖着御印,给我冠上“昭妃”的封号抬进皇宫,从此成了他的女人。

    他是薄氏的第三代君王。我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他几回。每个女人都见不着他——他不是个爱在后宫里耽时间的男人。那几个终生以跟他作对为乐的薄氏兄弟,给他起了个绰号在贵族中流传,叫“三刻君”,因他驭下刻薄寡恩、旧仇刻骨不忘,行事刻不容缓。此绰号传到后宫,诸妃窃笑,因联想到另一层不足外道的意思:他从不在妃嫔宫里过夜,侍寝之时,只耽三刻,事毕即走,无人报时竟也准得胜过沙钟。他独居宣正殿,不论寒暑,每日亥时三刻就寝,卯时三刻起身,晚间读书三刻,早起晨练三刻。他从不一时兴起,只要订下规矩,绝不破例。

    他不立皇后,不设贵妃,后宫地位最高的四妃——容、惇、庆、昭,雨露均沾,各管一摊,如宣正殿里的四脚福鼎,平稳安静。

    四妃之下,服侍他的女人们,都没有封号,也看不出来他特别喜欢谁。

    他封妃不挑外貌品行,只看家世背景。连我在内,宫中四妃的模样皆是寻常,来历各有千秋:董家是国中首富,我这个昭妃在四妃中排位最末;容妃的父亲是文官领袖,高居宰辅;惇妃的长兄是上将军,人称国中第一勇士;庆妃的父亲是开国君王最小的儿子,也是贵族中爵位最高的,算起来庆妃还是他姑姑一辈。

    他的子女一生下来就被送进福寿苑养育教导,与母亲分开。经年不见,后宫的女人,都认不出自己的儿女,听起来像个笑话。如此隔离,自然生疏,这是防范外戚的手段。女人,只是为薄氏生育的工具。

    我入宫后,久未怀孕。永熙四年,母亲同意父亲将邹家的梵麓铁矿开采权还给薄氏,希望我的日子能好过些。

    他收回了铁矿果然高兴,赐了一件“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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